言夙直直走过来,倒是叫那双肩包男人愣了愣,但是没道理送上门的肥羊不宰一宰不是?
只是还不等他举起手中的纸跟言夙卖卖可怜,就见言夙扯着那纸一角,到没有用力,只是向他示意,自己能不能看看?
言夙说完这话,看男人顺势提起了纸张,却在看清纸张上的字后,脸色古怪了一阵。
——倒不是看不懂。且不说只是简体字与繁体字的区别,就是言夙曾经生活过的时间点,对这种文字也是见过的。
所以意思能够理解。
但,眼前这人是聋哑人?这怕不是败坏人家聋哑人名声吧?
不过言夙也没有上来就打,那种行为于他而言不算“行侠仗义”,而是有些过于蛮横。
——就像“养不教父之过”,他只打爹一个道理。
言夙松了手,也并不打算将这个骗不到他头上的人打一顿——别他骗的人是受害者,才有权利与立场找他算账,如果受害者向言夙求援,言夙也会适当帮忙。
但现在,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所以言夙准备离开——他绝不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挣钱,不走还能干什么呢?
可偏生他要走,被“戏弄”的双肩包男人怎么可能放过到嘴边的肥羊?
怎么,当他是猴啊,这么看看就算?看那也是得出钱的!
然而当他想去拉扯言夙的时候,却觉得言夙宛若一尾游鱼,哪怕那袖子看似近在手边,他却只能抓着一把空气。
言夙微微眯了眯眼,想到双肩包男人对此前那对男女的纠缠,这是想故技重施在他身上?
——几百年前,养大了崽崽们的言夙一人独行时,倒也不是没有遇上类似的情况,但是又有谁能追得上他?那会儿不被吓出毛病,都算那些人心理素质过硬。
但是现在,言夙的视线微不可查地扫过街道上的监控探头。
看着男人还想追上来,言夙几步远离后,衣袖下的手没忍住动了点小手脚,叫男人左脚踩右脚,一个磕绊险些就脸着地。
好在男人手撑在地上,才没落得个鼻血长流的下场。
周围看见这事儿的人,连忙又都躲了几步——不是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骗局太过明显,且又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男人再站起身来时,哪里还有言夙的身影,可他的眼底却满是恼恨。
在他看来,言夙这全然就是看穿他的身份,对他的戏耍。来不及收敛的阴鸷扫视四周,想要找到言夙的踪迹,却叫周围的人眉头紧皱,离他更远了些。
言夙也不知道自己“惹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赚钱的路子被堵死,他也只好另寻出路,比如找一家当铺之类的地方。
应该每个时代,都会有处理类似交易的店铺存在吧?金银应该一直是硬通货才对。
言夙虽然得一步步走,感知却已经将整个小镇都笼罩到。
毕竟即便并不觉得饿,可他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的嘴,这一间间店铺散发着新奇的、诱人的香气,他碍于监控得慢慢走在其中,已经很是折磨,哪能不赶紧找到地方,直奔过去?
然而,这个旅游小镇,虽是有些卖首饰的地方,却都没用上真金白银。
言夙眉头越皱越深,难道他还得换个地方?
这里的店铺里都是卖点小物件——言夙是不知道那些卖家开价的数目到底代表什么,但是东西他会看啊。
想必那些店老板也不愿以合适的价格收他这金珠子,毕竟放在店里可能卖不出去?
——言夙可以稍微低价,毕竟是救急的时候。可却也不想当冤大头。
正想着要不换个地方,也省的耽误时间。就算这里有几样吃的让他很感兴趣,那其他地方未必没有。哪怕真的没有,他换了钱想回来也容易。
在这干耗着,不也还是吃不着?
哪知道他是不愿跟人计较,别人却是想跟他“计较计较”。
“敢捋老虎的胡须,我就叫他看看是个什么下场。”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声音里满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