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师南是开玩笑,但是真的去了哈尔滨后,季晚修发现师南是真的不想他。
倒不是说师南多冷淡,该撒的娇没少,又甜又乖的小模样也和之前一样——但问题就在于,自己在不在他身边,他都是这样。
季晚修罕见地有了些挫败感。
他问自己的秘书:“你说——我有一个朋友,他跟他老婆呢,结婚也好几年了,感情很好,但是……他老婆好像,就是……”
季晚修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举个例子,“就比如说哈,我这个朋友,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在家,他老婆也不会表现出异样,我朋友就觉得……怪怪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此刻秘书的脑袋里只有那个经典的表情包,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jpg
但他肯定是没有胆子直接问的,只能拐弯抹角给老板挽尊,“老板娘、哦不是,我是说您朋友的老婆,他可能是性格比较独立?或者……习惯了您、您朋友这种忙碌的工作状态?”
要说这个季晚修可就不服气了,“我也不是特别忙,我今年一年只出了这一次差。”
秘书赶紧帮他找补,“您朋友!您朋友!”
“……啊,对,我朋友,怎么了?!”
秘书叫苦不迭,“没没没,不怎么……”
末了秘书说了一句话:“夫妻伴侣之间的事,外人哪说得清?还是要双方坦诚沟通一下。况且就算感情再好,也总归是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的。您说呢,季总?”
季晚修此人,脑回路比较直,说话也不懂得拐弯抹角,可一对上师南,就老是犯傻。
秘书这话点醒了他,是啊,自己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呢?不久之前不是才跟师南说过,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么?
季晚修搓搓手,瞥了一眼秘书,“行了,去找人事涨工资吧。”
秘书立刻拍起了马屁,“谢谢老板!老板朋友和朋友的老婆一辈子恩恩爱爱!”
季晚修得意地哼了一声。
*
“今天?今天没有出去呀。”师南把手机立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电脑,“今天录了一期视频,我在剪片子呢!”
说着,他把手机镜头转到后视界面,给季晚修看电脑屏幕,“今天拍了一整套口红的试色!绝对是全网首发,嘿嘿!”
师南再把镜头切回来,给季晚修看自己的嘴唇,“嘴巴都破皮了。”
季晚修看了直皱眉,“随便拍拍就好了嘛,这么拼命干什么?我记得你有修复用的润唇膏,好像在二楼,你找一找。”
“东西太多了,没找到。”说着他舔舔那处破皮的地方,不怎么在意地说,“不碍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唉……”季晚修轻声叹气,“我这才走了几天,你看看你,一点都不让我放心。”
师南缩起脖子笑了笑,“嘴唇破个皮而已,又没有很严重。”
“还不是你……我出差的时候你表现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能照顾好自己。”季晚修摇摇头,眼神里满是不开心。
师南剪好了视频,关上电脑专心和季晚修聊天。他两只手捧着脸,笑得像朵花,“晚修,今天有一点点想你呢。”
“一点点是多少?”
师南伸出两指,比了大约一厘米的距离,“大概这么多。”
“就这么一点?”季晚修挑眉,也伸出手,比了一寸左右的距离,“至少得这么多吧?”
师南没有去理会他的讨价还价,只是专注盯着屏幕里的人。
被他这么看了几秒,季晚修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挂了挂手机屏幕,低声问:“真的想我了?”
师南老实点头,“嗯,你都走了第三天了。”
季晚修笑,“第三天才知道想我?前面两天干什么去了?”
师南小声说:“前面两天在庆祝失去已久的单身生活。”
“……”既然师南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季晚修也不用再纠结怎么开口,“前两天我也在想,是不是我管你管得太严了。”
师南比他小,心思单纯,交际圈也简单。两人相处时,季晚修总有一种自己是长辈的感觉,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总是不自觉地把手伸得太长。
没想到师南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只是我最近在想一些事情,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
起因还是因为那个珠宝广告。
这么长时间过去,热度下去了不少,但每天仍然有不少人到他微博下面打卡,语气温和地问:老婆什么时候再工作哇?
师南脸皱成一团,“可我只想咸鱼躺啊!”
平时能大大方方面不改色地说“我就是喜欢穿裙子啊”“小裙子就是很漂亮啊”的人,难得有了怀疑人生的时候。
“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太咸鱼了?”师南托着腮,认真问道,“或许……我是该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