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渐小,风声依旧,楼下飘来一阵饭菜的香味。
宁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转头,看到少年正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着她。
“醒了?”她果断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扶着沙发站起身,“你的同伴好像已经做好早饭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眼神褪去了初醒时的茫然,幽然如古井。
看着女生的背影,片刻后,他起身收拾被子,轻轻哼笑道:“姐姐,你可真容易心软呀。”
宁栀也笑了笑,接话:“对呀,不心软,那天怎么会放你进我的房间呢?”
“姐姐说得对。”他歪头,语气天真,“不过,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心软就好。”
这个世道豺狼虎豹遍地都是,心软的兔子最后都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早就习惯了和他周旋,宁栀顺势问道:“对你心软,会有回报吗?”
他没有迟疑,放轻了声音:“我也会对你心软的。”
宁栀:“……”
明明是同一个词,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袒护和偏爱是怎么回事?
——宁栀,你可真是容易自作多情。
女生红着耳朵,哼了一声,不再和他继续叨叨。
……
简单地梳洗过后,宁栀跟着沈慕祁下楼。
为了防止被丧尸闻到气味,小洋楼的大门紧锁,门上和窗户上都喷了混淆味道的喷剂。
客厅的光线有点昏暗,宁栀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年纪大一点的四十出头,留着一脸显眼的络腮胡子,身姿挺拔,眼神犀利。
年纪小的那个看起来和沈慕祁差不多大,身形却是沈慕祁的一倍宽,坐在单人沙发上,顿时把沙发都衬成了幼儿款。
“任铎,队长。”沈慕祁把两人介绍给她,“萧御,队友。”
真是简单明了的介绍,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宁栀在心里吐槽一句,道:“任队,萧御,你们好,我叫宁栀,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任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萧御盯着她看了会儿,一拍脑门:“你姓宁?不会是宁珏的……”
“妹妹。”宁栀接话。
任铎拿着包子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看宁栀,又瞪了眼沈慕祁,起身道:“你跟我来!”
给宁栀盛了一碗粥,又把装包子的蒸笼放在她面前,沈慕祁道:“你先吃。”
他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跟着任铎离开。
知道任铎大概会说些什么,宁栀只装作漠不关心,安静地吃饭。
对面的萧御一直在偷偷打量她,好奇的目光过于明显,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抬眼瞅她时,宁栀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小胖子被包子呛住,捂着嘴剧烈地咳嗽。
宁栀往他碗里盛了一勺粥。
他立刻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总算把卡在喉咙里的面皮咽了下去。
“小姐姐。”自认为这波互动下来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萧御放下碗,好奇地问道,“你和三哥怎么认识的?他的铭牌是不是送给你了?”
铭牌?被他一提醒,宁栀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胸前——金属冰冷的触感没了,铭牌不知所踪。
打斗的时候弄丢了吗?
看小姐姐这动作,三哥的铭牌肯定是送给她了。
萧御清了清嗓子,又问:“宁栀小姐姐,你今年多大呀?”
“二十二,怎么了?”
小胖子嘀嘀咕咕:“比三哥大了三岁……原来三哥喜欢姐姐型的啊?”
宁栀:“……”
“姐姐,你……”
“叫我名字就好。”姐姐姐姐的,听起来真别扭。
“哦,宁栀?”萧御从善如流地改口,“你是宁珏的妹妹,那三哥前段时间去你们基地偷资料认识的那个小姐姐,是你咯?”
“可能是吧。”
“他的铭牌是不是送给你了?”
“……嗯。”
“那就是你!”萧御兴奋地苍蝇搓手,“宁栀,你和三哥到哪一步了啊?”
“什么?”
“三哥不是把铭牌送给你了吗?你们到哪一步了?你悄悄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哪一步?他们刚刚认识,能到哪一步?
“你不用害羞呀。”好似读不懂她的抗拒,萧御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三哥不是把铭牌送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