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夔!怎么回事!”
气喘吁吁跑来的县尉段知言,见到面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立即向李夔厉声喝问。
李夔冷笑道:“段县尉,你等倒是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这位宋校尉为了抢某的流寇尸首,只怕要对某痛下杀手呢。”
接下来,李夔用简练的语句,将自己如何消灭匪寇、如何押解这些匪寇尸首来此,又如何被宋翃等人围住,意欲夺取这些尸体之事,向县尉段知言与不良人方炼等人,快速地讲了一番。
听完李夔这番讲述,段知言与方炼二人,脸上俱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之色。
不是吧?
这个李夔,竟还能这般才能?!
他竟能凭一人之力,纠集一众家丁与青壮,将这二十名积年老匪聚而歼之?
这般卓越之材,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他们对李夔的话语,却是迅速从震惊转为相信。
若是李夔说谎,那面前这两马车尸首,却是从何而来,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吧。
更何况,自认识李夔以来,这位来路不明的断案高手,已经给他们展示了太多的不可能。
对于这满满当当两辆马车的流寇尸体,段知言与方炼俱是认为,除了李夔有能力将他们斩获外,汧阳县城的这些官军,却根本没有办法拿获的。
于是,他们满是复杂的目光,瞬间投向一旁的校尉宋翃。
这时的宋翃,脸上已是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之情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宋校尉,这就是你等不对了。李夔乃官府不良人,今番得获这般匪寇尸首,实是殊大功劳。怎么尔等竟要横来一刀,借机便要强夺,未免太过不堪。”段知言冲着他冷冷言道。
面对这位颇有来头的文官,宋翃自觉底气不足,竟不敢与他对视。
他啐了一口,便脸上挤出笑容道:“咳,段县尉也莫要生气。这个么,算是一场误会吧。毕竟,李夔凭一已之力,想要拿获这些匪寇,着实难以想象,我等一时怀疑,想要查个究竟,这才闹出纠纷。但我等心下其实并无此意,段县尉莫要多心。”
说到这里,他故作生气地朝一众军兵大声叫道:“你们这帮不长眼的混蛋!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段县尉他们都来了么!快快退下,不要再生事端!”
一众军兵见主将这般叫嚷,彼此大眼瞪小眼,却又无法可想,只得悻悻退下。
这时,段知言复看向李夔,对他轻劝道:“李夔,宋校尉已作这般表态,你也将刀放下吧。不要误伤了雷执戟。”
李夔嗯了一声,刷了一下收起仪刀,重新插刀入鞘。
那雷宏摸着脖颈的伤口,嘴里痛得咝咝冒气,他正要口出脏话痛骂李夔,一转头,却碰到宋翃那充满暗示的目光,只得强忍着将心头怨气吞了又吞,不敢多言。
宋翃等人正欲悻悻离去,却被李夔一把唤住。
“宋校尉,高老丈处的饭钱,你们还没给呢。怎么现在就走了?”
听得李夔这厮,竟还又故意来揭自己的不痛快,正转身欲走的宋翃,脸上顿是变成猪肝色。
这个李夔,今天要成心与某做对是吧?!
他一咬牙,一把转过身来,瞪向李夔的目光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