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叶浔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头还昏昏沉沉的钝痛,他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手被牢牢捆在椅子上,衣服领口被撕开了一半,嘴里还含着个试管。
而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很快,面前开门进来几个“人”,他们皮肤发绿,眼睛血红,身上腐臭味弥漫——
赫然是基地负一楼那群被关着的丧尸,它们挣脱了笼子跑上来了!
叶浔动了动,但是手被绑住了。
而丧尸们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点点走近,露出獠牙。
房门半开着,还有许多丧尸从门外涌入。
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见外面挂在墙壁上的“安全出口”标示。
这里分明是幸存者基地的一楼。
叶浔目光从门口挪回来,想挣开手腕上的绳子,但手上力道一阵疲软,并未挣开绳索,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
他记得自己分明在保安亭里。
按照原计划,他放出丧尸摧毁基地实验室,又进了保安亭。
保安亭和基地根本不是同一个建筑,今晚受灾的不该是他。
但……
他垂眼看着身上的痕迹——
手腕上被绳索磨出的伤痕渗出点血丝,嘴里被卡着个试管,试管里的药剂是毒药。
这实验室里配药本的药方是乱序记载,全基地的人都知道,退烧药的那一页配方是剧毒。
一切都昭示着刚才有人来过。
叶浔眼仁深黑,眼中多了点阴鸷情绪。
前面的丧尸还在一点点靠近。
幸存者基地里关押的丧尸大部分是最普通的C级丧尸,和人类一样,都没有异能。但这群丧尸中有一只A级丧尸,拥有异能,身形庞大,攻击力极强。
那只A级丧尸就在丧尸群的最前面,现在已经走到了叶浔的轮椅前,嘴巴大张,露出獠牙,正朝着叶浔的脖子咬过来!
叶浔没动,双手更剧烈地磨蹭着绳索。
不过一眨眼间,手上的伤痕就被绳索割得更深,血液流出来,浸透绳索。
与此同时,A级丧尸要咬叶浔脖子的动作倏尔停住!
獠牙堪堪停在他颈侧一指宽的地方。
紧接着,那A级丧尸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眼睛看向他被绳索束缚的双手。它朝着绳索凑过去,张大嘴——
“啪——!”
叶浔手腕一动,把绳子对准它的獠牙,直接用它獠牙切断了绳索。
然后电光火石间,他手一躲,滑着轮椅往后退了点,让丧尸咬了空!
趁着后退的那一瞬,他又抽出嘴里装有剧毒的试管,在A级丧尸再次扑上来的那一瞬,手往前一递,把试管卡进了丧尸的嘴里。
“咔嚓!”
那A级丧尸咬碎了试管,毒药落进嘴里,随即便短暂地失去行动力。
但稍远些地方的C级丧尸群还盯着叶浔,一点点迈着步子往前逼近。
丧尸很喜欢血腥味,叶浔刚才故意划破手腕,吸引A级丧尸咬了他的手,借此弄断绳索。他身上的伤口虽多,但已经渐渐不流血了,只有手腕上的伤口最新鲜,一下就吸引了丧尸。
或许是血腥味太浓重的缘故,丧尸群的脚步却愈发快了起来。
叶浔却没有后退,只是又随手拿了个玻璃杯,手掌微微用力,就把杯子捏碎,用玻璃碎片把掌心划出深深伤口。
于是更多血流了出来。
明明应该很疼,但他唇角却扬起来,眼神落在前面的丧尸群身上。
然后他把手凑到A级丧尸身上,在A级丧尸身上滴了许多血,又在丧尸群靠过来的一瞬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滑着轮椅后退,退到实验室的角落。
而丧尸群闻着鲜血的气味,团团围住了伏在地上的A级丧尸,暂时忽略了叶浔,蜂拥着啃咬A级丧尸的身体!
那A级丧尸只是短暂地失去行动力,很快又爬起来,和丧尸群打成一团。
紧接着,发动了异能。
A级丧尸的异能种类很多,它用了火系异能,几乎是一刹间,火焰从C级丧尸们脚底升了起来。
C级丧尸和人类一样没有异能,无力抵抗,立即就被焚烧殆尽。
很快,那A级丧尸目光锁定叶浔,似乎极为愤怒,咆哮一声,就冲着他冲过去!
叶浔在实验室角落里,身后是一间透明的玻璃室。他见A级丧尸冲过来,却只是慢吞吞地滑着轮椅进了玻璃室。
轮椅的前轮刚进去,那丧尸就从背后冲进玻璃室,挡在叶浔面前,沾满粘液的绿色爪子朝着叶浔的心口掏过来!
叶浔手一推,又滑着轮椅出了玻璃室,另一只手反手按了下墙上的按钮。
玻璃室的门立即关了,丧尸一下就那道门阻隔住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叶浔故意引到了玻璃室里,丧尸极为愤怒地拍着门。
玻璃室的门虽然是玻璃的,但是极为坚固,无论如何也拍不烂,或许只有特殊的异能才能弄碎。但A级丧尸的异能每次使用后都有一段冷却期,冷却期无法使用异能。
叶浔隔着玻璃门,看着丧尸歇斯底里拍门,唇角微微牵起。
然后他慢慢抬手,按下墙上另一个按钮。
“哗啦——”
玻璃室的天花板上立刻冒出来几个喷头,硫酸从喷头里倾盆洒下。
叶浔看着丧尸在里面挣扎,眼睛没移开,似乎在看什么颇为有趣的东西。
过了会,他打开门,就看见那A级丧尸身体已经溃烂。
这世界里一共有三只A级丧尸,眼前这只是唯一一只被人类抓获的。
基地元首一直在派小队找A级丧尸,牺牲了无数人,前几天才抓住这只。
但元首一直也没下命令要杀这A级丧尸,甚至也不让人用它做研究,就只是关着,还不让人接近,就像是怕有人会从这A级丧尸身上发现什么一样。就连知道这只A级丧尸被抓回来的人,都少之又少。
叶浔看着眼前的A级丧尸,伸手从桌上拿了把解剖刀,弯下身一刀扎进它太阳穴。
丧尸的血也溅了他一脸,他另一只手微抬,把落在眼睛上的血迹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