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听闻侍寝之人是貂蝉,吕布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紧握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
出了董卓府邸,吕布独自走在宽广冷清的街道上,初冬的寒风吹得鬓发飞扬,望着街道石缝中被寒霜染白的枯草,吕布蓦然停住脚步。
董卓府门口的侍卫见吕布去而复返也不敢阻拦,吕布不理拱手行礼的侍卫,径直进来内院。
望着重重亭台层层楼阁的府邸,吕布略一迟疑,避开正门往侧门潜入董卓后院。
貂蝉望着躺在床上犹如一堆肉山般的董卓,心中轻叹一声,起身走到窗前,只见窗外的莲花早已枯萎,貂蝉正看得出神,忽见窗外池塘中照映出一道人影。
仔细一看,池塘中倒映出的人影极其高大,头上的束发冠依稀可见,貂蝉往窗缝中望去,正是吕布。
早已认命的貂蝉心中再次轻叹一声,纤纤玉手故意将窗户打开一半,作出忧愁不乐之态,掏出衣袖中的香罗擦拭眼角泪水。
吕布偷窥到窗前的貂蝉如此模样,顿时心如刀绞,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董卓卧房。
看了良久,吕布狠狠一挥衣袖离开后院。
到了自家府邸门口,望着漆得朱红的大门,吕布深吸了口气,再次转身往董卓府邸走去。
进了太师府内院,便见董卓坐于中堂,见吕布进来,董卓招招手道:“奉先,鹛坞之事如何了?”
吕布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平复了一下情绪,吕布上前拱手道:“一应事宜已处置妥当。”
正说着吕布便见内堂绣帘内有一女子往外观看,微露半面,眉目之间含情脉脉。
吕布知此人是貂蝉,顿时神魂飘荡,伸长脖子往内堂观看,董卓见吕布如此模样,回头一看内堂之人正是貂蝉,不由心中疑忌,沉声道:“奉先,若是无其它事,你且退下。”
正与貂蝉眉来眼去的吕布突然被董卓出言打断,不由心中一惊,赶忙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陇西郡,得知李炎归来,城门口有数百人前来恭迎,这些人中站在最前面的是李氏族老带领的宗族核心,年过半百的族老李明身旁有一名十岁的青年,这名青年正焦急的眺望着远处的官道。
此人乃是伍习长子伍仁,得知自己父亲受伤,伍仁焦急的领着一众仆从前来迎接。
站在李明伍仁身后的则是陇西郡的一些士族豪强,此番李炎荡平凉州,深得董卓看重,又出任凉州刺史,统领兵马数万,势力足以镇压一方。
如今陇西李氏蒸蒸日上,再次成为郡望,俨然有成为陇西第一大族之势。
这些人中感叹李傕遗嘱不明智,准备等着看笑话的士族豪强不在少数,此时那些昔日嘲笑之人却只得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等候李炎入城。
城墙在望,李炎看着城门口黑压压的迎接队伍,不由心中感叹,昔日西征之时送行者唯有宗族数十人,其余世家大族无不冷眼旁观,如今归来却是这等盛况。
到了城门口,众人纷纷上前行礼拜见,李炎倒也没有摆架子,微笑着一一回礼。
“父亲!”
看着躺在担架上,浑身缠满白布的伍习,伍仁不由得疾呼一声,扑到伍习面前。
看着眼眶通红,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伍习心中欣慰,随即脸色一板,低喝道:“刺史大人在此,尚有诸多长辈,你如此咋咋呼呼成何体统,回家去给我自去领二十大板。”
见父亲身上伤口已有结痂,伍仁刚松了口气,听闻伍习的话语,伍仁不由得苦下脸来,父亲依然还是那么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