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损了腰根(1 / 2)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首页

最后三声锣鼓声止,丛林深处现出一人一狼。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只见那敌国将俘乘着一头面目凶煞,如成年马匹般大小的豺狼迎着终点而来。

文臣们并未真正地见过什么杀伐场面,观前台离密林深处多少有些距离,难以辨别丛林中那些人细致的样貌,一炷香前,众人只隐约听到一些马吟以及声喊,而后是模糊的人影混成一片。

见豺狼奔来,四处的御卫纷纷提箭近前以做防卫,而此刻楚怀瑜却从案前起身,拨开身前的侍卫要前往猎场,尉迟睿急忙上前拦他:“陛下,使不得。”

他瞧了一眼围猎场内骑在雪狼背上的袁沃瑾:“他一身杀气,陛下此刻去不得,免得这煞星伤了您。”

正说着,不远处“扑通”一声,只见骑在雪狼身上的人从狼背上摔下,倒在围栏不远处,众臣不免起身窥望,想要瞧瞧那有通天本事的将俘此刻是生是死,又到底伤了哪一处。

感受到背上的人摔下身,雪狼停下奔跑,回头望了一眼,而后转身折回几步,走近袁沃瑾身前,见他躺在地上,便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脸,似乎在试探他生命的气息。

楚怀瑜顾不得尉迟睿的劝阻,疾步上前:“叫御医来!”

众臣见他慌张的模样,有些摸不清小皇帝到底是何心思,前头叫人只留他个活口便罢,后头见人半死不活地回来,却又紧张成这副模样。

莫非这便是访间民言,打是亲,骂是爱?

小皇帝拉开围猎场的栅栏门,御卫紧随其身,见雪狼就在栅栏内,众臣不免生了担忧,恐忧小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楚怀瑜匆匆临至袁沃瑾身前,而后半蹲而下,抬手摸上雪狼的头颅:“快让御医瞧瞧它伤了哪里。”

众臣们:“……”

袁沃瑾:“……”

无暇计量自己与一头畜生的价值,见小皇帝已在身前,袁沃瑾从怀中掏出那枚浸染着血迹的金牌,以示成果。

他一身血迹,衣物残破,气息微弱,文臣们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在百余人的围猎下顺利逃出,且还降服了凶恶的豺狼,守住了怀中的金牌。

是为讨赏还是为讨得小皇帝欢心?

楚怀瑜的视线从雪狼身上转移到眼下,见身前的人撑着一口气在等他发话,他不吝承认:“不错,你赢了。”

等到这句话,袁沃瑾终是松了一口气,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御医得召,匆匆赶来,只见小皇帝嫌弃似地用从那囚徒手中捡起的金牌戳戳囚徒的脸,像个玩泥人的孩子一样,眨巴着好奇的眼睛:“你瞧他死了没。”

御医:“……”

见他动脉还在跳动,呼吸尚有,御医无奈道:“还活着,陛下。”

楚怀瑜“哦”了一声,便转脸摸了摸半卧在跟前如一只乖宠的雪狼,一脸担忧:“瞧瞧朕的雪猊可有伤到哪里。”

御医道了一声是,从背来的医药箱中取出一块洁净的白布,而后展铺在自己膝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托起雪狼渗出血迹的狼爪,仔细地翻看。

一人一狼随后被担架抬走,林中余下的围猎者姗姗而来,有的身上带着伤,有的衣上裂了口,还有的,便是失了马,徒步跑回来。

见到那凶恶的雪狼乖顺地伏卧在担架上,从小皇帝面前抬过,参赛之臣恍然大悟,那将俘怀揣金牌本就已获一物,而后又随时携着小皇帝的贴身之物,引得雪狼不仅不攻击他还与他亲近,再一瞧那雪狼,哪里是什么凶兽,分明就是小皇帝豢养的猎宠。

从始至终,这便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而那姓袁的,便是魅主的罪魁祸首。

见众人多已至终点来,尉迟睿宣道:“这金牌和雪狼,皆归袁大将军所获,众臣有目共睹,故此,这猎赛之冠便归他所属。”

围猎场内的人俱是愤愤不甘,却终只得认栽。

尉迟睿扫视一圈人围:“诸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观臣们心中也有了定断,方才那雪狼与小皇帝那般亲近,分明无意袭击那俘虏,不知是小皇帝不舍伤那囚徒,还是有意试探这些动刀拿枪只知争夺名益的莽夫们。

要说在这些人中,唯一伤得最轻的人,便是尤老将军的独子,尤温纶,或是说,他衣衫干净,根本无所伤。

走过尤暨身前,楚怀瑜驻了驻脚步:“老将军的儿子倒是脱颖而出,虽未得终冠,却也持回了一枚旌旗。”

他微微偏眼瞧了瞧不远处的尤温纶:“如此优秀的儿子,将军可不能只关在府中养着。”

听得小皇帝的话,尤暨神色平静道:“竖子无谋,陛下过誉了。”

楚怀瑜淡淡地笑了笑:“将军不试试,怎么朕是否过誉呢?”

尤暨默了默,而后应声:“谢陛下提点,臣定会好好磨练此子,以为陛下分忧。”

楚怀瑜错肩而去,留下一句话:“朕期待尤将军亲自教导出的将领。”

……

袁沃瑾醒来时,已身处营帐之中。

天已落幕,营帐外盆火架内照射出的光映着几个侍卫的身影落在帐布上。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郑国边疆的军营里。

只是边疆的炉火并不似这般暖和。

转头间,只见账内不远处,兽皮毛毯上的矮案前坐着一人,正在把玩他先前在林中临时制作的简易弹弓。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喜怒无常的小皇帝楚怀瑜。

他半挽着柔顺的墨丝,身着一件灿金里衬绒衫,卸去广袖外袍,精致的束腰灵动毕现,若不是他本为男儿身,叫旁人瞧了这腰身,只当是哪家闺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