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也这样做了......
路清:“嘶。”
穆江:“唔。”
山寨大当家四十来岁,是个慈眉善目的菩萨相。
但人不可貌相,路清当年其实是想挑战大当家之位的,被大当家两把大板斧砍得找不着北,这才屈居二堂......
粽子一上来,大当家发话了:“来,先干一碗,吨吨吨!”
路清不知想到什么,憋着笑抬起酒碗。
穆江这人,有件丢人事路清做梦都能笑醒——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不会喝酒!
有一回不知道是误喝了谁的酒,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似的,逮谁都喊好姐姐,路清也就是那回在穆江那里占尽了便宜。
穆江醒来后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躲了好几天不见人。从此以后是滴酒不沾,不让路清再有机可乘。
路清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特意将酒碗倒扣,以示一滴不剩。
挑眉看向穆江,意味深长。
穆江果然觉得脸上挂不住,偏过去头。
大当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看你们闲着也是闲着,给你们一人选了一个徒弟。初一十五,出来拜见师父吧。”
话音一落,只见大当家的院里平时装水的瓮里咣当一声,爬出两条......人?
路清:“?”
穆江:“?”
确实是人,就是长得......不那么如人意,看起来缺灵短智的。
这俩小少年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瘦高那个书呆子打扮,身上罩着一席并不合身的宽大青衫,八成偷穿了教书先生的衣裳。矮胖那个干脆光着膀子,身上脸上赛泥猴,脏得没眼看,手里还提溜着一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木材。
两人上来就齐声喊师父,路清与穆江齐刷刷绷直了腰——二人都是最怕小孩缠的主儿。
大当家如意算盘打得哗啦响,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妙极。
他的二堂主与三堂主每日互殴,将闻风寨搞得鸡犬不宁,说到底还是太闲!
于是大当家的辗转反侧想到这个馊主意,决定“忍痛”将自己门下的“卧龙凤雏”割给了二人,叫他们一人带一个。
初一是个书呆子,专克路清的急脾气,而十五是个鬼灵精,专克穆江的花花肠。
这下怎么也能分散点注意力,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穆江本来觉得小孩丑得眼睛疼,再定睛一看小胖子手中的东西,突然改口:“好徒弟,就你了!”
路清意外地扫了穆江一眼。
那不行,不收好像显得自己不敢似的,路清朝小书呆点点头:“嗯,今后你就是我二堂的人了。”
初一不负众望,从怀里摸出一本《道德经》,双手乘给路清当拜师礼。
“噗嗤。”穆江不怀好意地笑。
路清瞪过去。
穆江眨眼:“二堂主是该多看看呢,瞧你小徒弟多贴心。”
“好了,继续吃饭,初一十五你俩也坐吧,给你们师父敬茶。”大当家摆手。
酒足饭饱后,路清突然眼皮直跳,心悸了一阵。
她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要摊上什么事。
“二妹怎么了?”大当家察觉到异状,当即本能看向穆江。
穆江笑眯眯双手举起,以示清白。
路清摆摆手:“没事,兴许今日尽兴,酒喝多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扫了眼穆江,怀疑穆江这货又悄无声息给她下毒。
“行了,各自回院休息。”大当家发话,“初一,扶你师父回去。”
小胖子果然很会谄媚,笑嘻嘻拽穆江:“师父,咱也回吧。”
刚出大当家院门没走多远,穆江突然叫住路清:“喂。”
路清干巴巴抬眼。
穆江:“接着。”
说着从他袖间飞出一个小瓷瓶,上面明晃晃写着“解药”俩字。
果然!
路清正欲发作,穆江抱起他的小徒弟,三下五除二飞出三丈远,笑起来:“酒好喝吗,二堂主?”
路清恨得牙痒痒,逮不到人,只能一腔怒火都发作给了新收的小徒弟:“入我二堂可有个规矩,往后你不许跟三堂的人来往!”
初一呆呆点头:“哦,记住了师父。”
路清将药丸倒出一颗塞进口中,咽下后自行调息。
这时穆江又突然出声:“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路清:“?”
“其实你本来没中毒,现在......自求多福,二堂主。”
直到声音回荡在山林间,那师徒二人贱兮兮地消失在月色中。
而此时的大当家,在屋里喜得直搓手。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不久后,他便知道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位祖宗有了徒弟后,更多了个能“较量”的由头,从斗鸡斗狗演变成斗徒弟,战况还升级了!
鸡飞狗跳。
鸡犬不宁。
鸡零狗碎。
鸡毛一地。
大当家有苦难言,只能忧郁地将一切都归咎于二人的八字。兴许是上辈子有掘祖坟之仇,所以这辈子两看生厌、分外眼红。
只想连夜修改闻风寨的晋升制度——往后堂主之位还是别“身怀绝技者可居”了。
他们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