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毕竟也是我名义上的奶奶,是长辈,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曾经资助我母亲的善人。”
“我没压住脾气也确实是冲动失智,不过若还有下次,我仍然会这么做,那位名义上的小姑想要教训指点我,还差远着。”
丢下这番话,南姝走出伞下进入毛毛细雨中。
她的背影笔直,步姿随意,很是潇洒。
秦隐眸色微动,迈出大长腿追了上去,他将伞再次撑到了她的头顶,“姝姝。”
南姝脚步不停,秦隐配合着她的步姿,一起漫步在细雨绵绵中。
“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只是我的父母早逝,父亲他又一直未娶,这个期待只能一直被藏在心底。”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放松,眼神柔和得不像平日里的他。
南姝微愣。
秦隐郑重的道,“你是父亲的女儿,就算父亲将家产留给你,那也是你应得的。”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父亲听了会伤心。”
“小姑的话你听了就过,别放在心上,她已经外嫁钟家,秦家的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南姝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如果不是老夫人突然辞世,我根本不会进秦家的门。”
秦隐平静的陈述,“但你是父亲的女儿,这也是事实。”
南姝轻叹,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沉默之下,南姝说,“时候差不多了。”
秦隐知她在说什么,奶奶该入葬墓园了。
他们回到了灵堂。
秦砚钦捧着骨灰盒,秦隐奉着遗像,一行人来到墓地。
骨灰盒入葬,哭泣声哽咽。
“妈,走好。”
秦砚钦嗓音低沉,道出最后一句送别。
雨越下越大,落在他黑色的衣服上头发上,他在灰蒙雨雾中显得萧瑟。
就见秦隐上前为他撑起黑伞,并肩而立。
这一秒,南姝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下复杂。
她本以为她能在16岁生日那天突然拥有一个秒杀系统,人生就已经足够玄妙了。
没想到她的身世更是斑驳陆离。
那大约是能用一句话阐述:她是霸总的逃跑假死小娇妻带着的那个球,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才球......
车子驶入秦家老宅。
南姝下了车,看到客厅内灯火通明,心说也就今晚了。
过了今晚,她就会离开秦家了。
进入客厅,果然看见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四平八稳不怒自威。
老夫人的葬礼他没有出席,南姝在秦家的这两天,倒是在夜深人静时见过老爷子一人坐在花园里黯然神伤。
老爷子视线扫来,声音厚沉,“都办妥了吧。”
秦砚钦应了声,“嗯,已经结束了。”
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看向南姝,“今晚就早些休息,你回秦家这事先延后缓缓,等你奶奶的头七过了再挑个日子。”
就知道会是这样。
南姝轻叹,“我不急。”
她就没想过回归秦家。
但看着老人那双眼中的期待,南姝缓和了语气,“您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