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身子也好疼,记忆断线的前一瞬,闪光和轰鸣充斥脑海。
这里是哪?
顾婧柔缓缓地睁开双眼,有些艰难的扭动头部看了眼周围。
这里是医院吗?
素白的环境,身旁的仪器,还有半趴在床边的钧贤,看来是他把自己送了过来。
好渴,想要喝水。
“钧贤,钧贤,我好渴,能给我拿杯水来吗?”
听到小柔的呼唤赵钧贤缓缓撑起了身体,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大脑,看来自己是太累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刚才好像在睡梦中听见小柔的声音了。
侧眼望去,那原来并不是梦,小柔是真的醒了,看着小柔的双眼赵钧贤激动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想要喝水是吗,我马上给你倒。”
说罢就把床微微向上摇起,让顾婧柔微微直起身来,不至于喝水的时候呛到。
赵钧贤又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凑到了顾婧柔嘴边,示意她喝几口,可送了半天也不见她动嘴,只是双眼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小柔,怎么不喝水,你不是渴吗?”
可在顾婧柔看来,只能看到钧贤的嘴唇张合,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自己却什么都听不到,周围也是,安静的令人有些害怕。
“钧贤,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怎么不说话啊。”
坏了,最不愿意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小柔好像真的聋了。
赵钧贤把端水瓶的手往回收了收,有些苦涩的说道。
“小柔你是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吗。”
“你为什么只是嘴巴在一张一合啊,快点说些什么啊,赵钧贤,这个玩笑不好笑!”
看见钧贤那面露难色的样子,急迫的心情让她根本做不到理性的思考,左手死死抓住他那拿水瓶的手,就好像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稍稍松手就会散开。
“钧贤,算我求求你了,说点什么,让我听到。”
听到小柔那略带哭腔的声音,赵钧贤也是心如刀绞,用另外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出了几个字摆在她的面前。
“小柔,你可能聋了。”
聋了,我才十八岁我就聋了,脑海中那些对于未来的遐想全都如同泡沫一般顷刻破碎。
顾婧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苦,眼泪止不住的从面庞滑落。
对了,为什么这里只有钧贤一个人,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
“钧贤,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哪里?”
泪水有些模糊了视线,但还是看到钧贤那犹豫不决的脸色,心中也升起了一个极坏的想法。
不,不会的,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钧贤一定会跟我说他们俩在赶来的路上。
赵钧贤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小柔昨天陈警官说的话,不过那不也是一种猜测吗,不一定是真的不对吗,没准小柔的父母大难不死正在赶来呢。
“笃笃,赵钧贤开一下门,我是陈鼎固。”
听到门口传来陈警官的声音,赵钧贤轻轻的拨开了小柔的手,用手机打出来自己想要干什么之后起身离去。
就在这短短的几步路赵钧贤可谓是把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只希望陈警官能带来一点好消息。
可当他拉开门的那一刹那,见到那略带沉重的面容,心中的预期也就全部落空了。
“我们进去说吧,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为什么又来了一个男人,他在和钧贤说着什么?
为什么钧贤脸色越来越差,为什么钧贤时不时的在看向我这边,为什么钧贤在手机上开始敲字?
为什么钧贤一脸难色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为什么手机上写着“对不起小柔,陈警官说火场里的两具遗骸已经确认是你的父母。”
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小柔,小柔,护士,医生,快来人啊,小柔她昏死过去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鼎固只能靠着墙叹了口气,从心底里为他俩祈祷,但愿上天不要再为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