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要拍卖的藏品,是一件清朝康熙时期由官窑烧制的釉红摇铃尊。”
“这件釉红摇铃尊的瓶口做得十分秀美,可见工艺非常精致。大家应该也知道,釉里红是非常名贵的瓷器品种,堪称咱们传统陶瓷的艺术珍品……”
“起拍价,两百万。”
这件藏品一出,的确有人心动了。价格越加越高,云乔蠢蠢欲动,心一横,一咬牙,也举了牌。
很快,价格被加到280万,对于这件藏品来说,已经非常高了。
主持人环顾四周,按流程询问:“还有更高的吗?”
在座的没人再举牌。
云乔的预算在三百万内,这会儿,她觉得稳了,赶紧举牌加价。
这个釉红摇铃尊很快就是她的了。
想想都觉得好开心!
谁知,她才开心了几秒钟,就有人举了牌,将她的好心情打了个稀碎。
价格被加到290万。
举牌那人正是闻宴沉的助理,江维。
此番举动,肯定是闻宴沉授意的。
云乔整个人都傻了。她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愤愤瞪着闻宴沉的后脑勺。
臭资本家,坏她好事!
太可恶了。
没办法,云乔实在喜欢那玩意儿,只好含泪举牌,价格被加到三百万。
呜呜呜……她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然而,终究还是没斗过大资本家,快到嘴的鸭子也飞了。
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和闻宴沉比财力,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云乔气得猛灌茶水,但压不下心里的遗憾和愤怒,她鼓着腮帮子起身,气冲冲的往会场外走。
待不下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微风袭来阵阵凉意,偌大的城市华灯初上,为这苍茫夜色添上一抹光亮。
云乔今天没开车,她站在街头,正准备叫车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停在她旁边。
后座的车窗徐徐降下,闻宴沉那张俊美的脸半隐在暗色中,路灯的散碎光影打过来,在精致的五官处落下阴影,更显深邃立体。
男人平静的看着她,薄唇轻启:“上车。”
云乔待在原地不动。
她还生气呢,气闻宴沉半路夺她所爱,不念半点世家情谊。
宁愿走着回去,也不想坐他的车。
人还是得有骨气。云乔挪了挪唇,闷闷道:“不麻烦闻总了,我约了朋友。”
听见她这样说,闻宴沉微不可查的蹙眉,随后,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抹胸公主裙,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白皙如玉,腰带上缀着数十颗碎钻,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裙子不长,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
男人眸色微沉。
再次开口时,嗓音低冷了许多:“那件釉红摇铃尊,想要吗?”
听见他这样问,云乔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反问,阴阳怪气:“您说呢?”
明知故问!
“那就上车。”
云乔:“……”
算了,骨气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黑色宾利驰行在街道上,车窗关闭,隔绝了夜晚的嘈杂喧嚣。
狭仄的空间里,云乔再次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清冽冷香,一丝一缕,像要逐渐占领她的嗅觉和大脑。
她忽然有些紧张了,双手无措的放在膝上,抿了抿干涸的唇,开口谈正事:“闻总,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釉红摇铃尊,能不能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打个折,卖给我?”
原价她反正是买不起的。
闻宴沉侧眸,见她双手合十,正眼巴巴的望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含着水光,特招人怜。
他喉结微动,好听的嗓音哑了几分:“我说过,结婚后都是你的。”
云乔怔了怔,忽的笑了,明媚笑意在脸上逐渐放大,傻乐呵道:“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也不知道闻宴沉到底收藏了多少古玩,如果数量多的话,那她岂不是发了!
嘿嘿,美滋滋。
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闻宴沉的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下周一早上,我来接你。”
“好的。”
云乔很乖巧的应了声。
突然感觉自己要变成人生赢家了,不仅即将拥有百亿房产,而且还将拥有价值不菲的古玩藏品。
顺带一个便宜老公。
几分钟前的郁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情大好,不经意间,又看见了闻宴沉手上的银色尾戒。
很简单的款式,仔细一看,上面有细纹雕刻,做工精细,符合她的审美,想来价格也不便宜。
这位闻二叔不仅人长得帅,品味也很高呢。
云乔心情好,打开了话匣子,夸赞的话也不吝啬:“闻总手上这枚戒指真好看,是哪个牌子的私人定制?”
听见她的话,闻宴沉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她的眼神深沉幽暗,没有温度。
“哦?你觉得好看?”
冷沉的话语,慵懒的语调,隐隐透露出主人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