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共餐(1 / 2)帝师入我怀(穿书)首页

明蓝蕴感受到掌下少年的身体僵硬。

明蓝蕴眯起了眸子,冷冷地告知面前的反派:“今日,陛下命我奉旨训你,可我若是在鞭打你前,便先挑明问出李美人这个罪魁祸首,你便不用挨打了。”

凌贺之闻言,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凌贺之艰难后头,但由于不方便,只能用眼角余光瞧她:“那先生为何先问……”

凌贺之见明蓝蕴起身,缓缓走到桌子前,将手帕放到水盆里盥洗。

凌贺之望着她的背影,瞧不见她神态,只能听到她语气冰冷地说:“因为秋猎之事还有今日事端,你的确错了。”

有错的人都挨了罚。

明蓝蕴心道自己我教诲不当,但已经向陛下请了罪。

李美人歹毒心肠,她挨了板子又去了冷宫。

大殿下呢?

明蓝蕴拧干了帕子,说:“大殿下,你不能干干净净置身风波之外。起码在陛下面前,你不能。”

凌贺之声音嘶哑:“可是,先生。我……我已经被李美人打得遍体鳞伤。”

“那又如何?”明蓝蕴转过身,声音带着几分冷冽,叫凌贺之不由得发寒。

明蓝蕴一步一句,走向床前:“李美人打你在前,你欺辱弟兄在后,怎能说是李美人惩戒了你?”

这鞭子必须打,重重打。

打了才能解皇帝心中郁结,打了才能让皇帝觉得他误会重罚了凌贺之,打了才能让皇帝安心国师和大皇子的关系不会过于亲密。

明蓝蕴最终停在了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凌贺之,再问最后一次:“殿下,恨我吗?”

凌贺之心如擂鼓,国师的话教他振聋发聩,又宛如利剑划破他内心的迷茫,使他逐渐明白清楚此事的必要。

凌贺之盯着明蓝蕴,许久后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

但见没办法下床的凌贺之跪坐,双手伏在褥子上,额心抵在手背上,沉默而郑重地向明蓝蕴缓缓行跪拜礼……

*

李美人虐待皇子这消息引起骚乱,人心惶惶。

作为中宫之主的皇后责罚失职宫女,再安排了大皇子的新居所和照养的人,最后向皇帝请罪,妥善处理后此事才作罢。

皇后思索此事,明蓝蕴并没有错什么,她教皇子们为人道理,她以师长身份站出来求皇帝责罚,她还因此打了大皇子。

故而,皇后并未就此事迁怒明蓝蕴。

皇后只怨李美人这个蠢货没点眼力见的。

太史院中 ,明蓝蕴的住处院子中。

福康盘腿坐在院子里拿着擂钵捣药:“师父,皇后娘娘近日总是传你呢,他们都在乱猜测。”

“天冷了,娘娘体寒,去开了几张方子。”明蓝蕴低头品茶,“旁人的话,你不要乱信。”

福康点头:“是了,弟子叫他们别乱说。”

明蓝蕴好奇地再问:“大皇子伤还可好?”

“好了许多,”福康摇头晃脑地说,“我听毓青宫当值的太监说,已经能下床慢慢走了,再过几日就能来复学。”

明蓝蕴松了口气。

随后她便没什么问的。

福康碎嘴子,说了许多在蓝园当值的趣事,但见明蓝蕴没有太大兴致,也就逐渐闭嘴了。

福康轻声地说:“师父,您知道谢家军那位被押解到京城的小校尉,不日就要斩首市曹吗?”

师父不许自己说,上次还训斥了他,可福康真的憋不住。

明蓝蕴反问:“你这段时间常在宫中,便是出来,也是与我一起出来,从何听到的?”

福康缩缩脖子,回答:“宫里头的人不敢多说,但我瞧着不少人都像是晓得的。”

毕竟谢家军的事情闹得极大。

明蓝蕴摸着茶杯,停了许久后,才开口:“为师知晓,但此事不能叫大皇子知晓。”

福康连忙说是。

这事对大皇子简直是杀人诛心,哪敢让他知道。

福康捣完药便走了,独留明蓝蕴在院中坐到深夜,喝到茶水变冷,冰凉的茶水入肚使人灵台清明。

她清楚地知道这位即将问斩的小校尉手拿谢匀将军的书信,信中有丞相等一众佞臣陷害谢家军谋反的证据。

这些书信最终落到了陛下手中。

但皇帝将书信收起来,依旧决绝地砍掉了他的脑袋。

凌贺之在兵变后搜到了这些书信。

他看着那些证据哈哈大笑,攥着书信,仰头捂住眼睛,血泪从指缝处流下。

他的母妃曾在冬日为谢家军跪了两天,恳求陛下明察。

所以凌贺之在拿到那些书信后,就明白他的父皇从不信谢家军,也不信他这个儿子,在兵变时必然把传国玉玺给了二皇子,让人早早地另行逃脱。

凌贺之不顾亲信劝说,毫不犹豫地砍掉了父皇的头颅,站在死尸堆中,高高举起。

谢家军不是叛军,而他们谢家女以死护住的少年终究入了地狱。

明蓝蕴思索到了此刻,单手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长吁一声,起身回屋打开盒子用笔记下此事……

*

三日后,大皇子拖着一身伤来蓝园学习。

他现在住在毓青宫里头,并没有独属于他的小厨房,所以中午的膳食由蓝园的小食堂负责。

福康被调去了食堂里当差,按照师父的命令,做了一些有益于伤员的食物。

旁的皇子皇女在小食堂里吃,或者自己另外寻个不碍事的地方。

不管在哪,他们的身边总归是跟着侍奉的宫女和太监的。

但大皇子身边没有,皇后没有给他安排随身的太监,只有在毓青宫里扫洗服侍的人,这当然也是皇帝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