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心虚地“嘿嘿“一笑：“怎么不开灯啊?“

刘老师灭绝师太般的眼神朝黎歌看过去：“今天我在育才书咖逮到两个早恋的，你猜怎么着？“

“呵呵呵呵，辛苦了，妈，我给你倒杯水，你今天肯定累坏了。“黎歌赶紧跑进厨房，战术倒水，看着这情形，该不会是路江和孟舒把她表白的事情说出来了吧。

昨天路江才拒绝了她的表白，晚上回家她就引刘老师去书咖抓早恋，刘老师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很难不联想。

刘老师坐在沙发上，便趁着她倒水的空隙，淡淡道：“今天那两个小孩，都是你们班的，孟舒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宠着，都向着她说话，路江是单亲家庭，家里条件不好，他妈妈就指着他以后出息，一听说他早恋，不上进，那女人差点没晕过去，一直逮着路江哭。”

“路江也不好受，一面是妈妈泣不成声，一面又是孟舒父母趾高气昂的推卸责任，一直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过啊，他倒是一直说自己没准备要答应表白，是大家起哄的。”

黎歌听着刘老师的叙述，心里怪爽的，一时嘚瑟，拿着倒好的水往客厅走去，可是刚一看到刘老师的脸色，就嘚瑟不起来了，声音都小了很多。

“妈，喝水。”

刘老师怔怔地看着递过来放在茶几上的水，呆了几秒，然后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妈！？你怎么了？”黎歌吓坏了，赶紧蹲下去查看刘老师。

刘老师瘪着嘴，狠狠地将她推开，泪水一行一行地倾倒下来：“孟舒说漏嘴，说你昨天向那个路江表白，被路江拒绝了！”

黎歌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刘老师：“她是故意的……”

刘老师摇着头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是真的！我盼着你上进，你成绩却一塌糊涂，我盼着你乖巧一点，你却和一群小混混跑去打架，我想要不然算了，再不济，你也是个心肠好的好孩子，上回你还救了你们班被人欺负的同学，就那个涂琳。”

黎歌别过脸，鼻子酸酸的，她宁愿自己没救过她。

刘老师手背拍手心，说的恼火：“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因为被男孩子拒绝，就利用我去恶意报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啊！你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就长坏心眼呢！不就是一个成绩好点长的还不错的男生，至于这么去做吗！”

刘老师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她不知道黎歌怎么就确定自己去书咖就一定能抓到孟舒和路江，但事实就摆在这里，黎歌并没有反驳。

黎歌忍着眼泪，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她知道刘老师是担心自己长歪，可是刘老师冤枉了她：“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我就要报复他，你不知道……”

刘老师看向她，脸上还挂着眼泪，赶紧握住她的肩膀，生怕还有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事……跟妈妈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泪，哗地落了下来，黎歌摇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随着抽泣抖动：“没有……没有……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跟我说，就算我张牙舞爪的，成绩不好，不像个好学生，你也觉得我很好，我就不会怀疑自己，因为别人也说我这样不好，而去改变自己……”

刘老师心痛而又担心地擦着黎歌的眼泪，开始猜测怀疑：“是谁说的，谁说你不好？是不是那个路江说的？还是那个孟舒？不就是成绩好点么！给她猖狂上天了！”

母女俩哭作一团。

年少的黎歌，虽然一直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在她的心里却一直横亘着妈妈觉得自己不好的荆刺，怎么也拔不掉。

如果不是重回高中，她又怎么会听见妈妈今日的这番话呢。

有一些父母总是这样，夸奖与爱，羞于表达。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