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虎穴(1 / 2)占春枝首页

不知过了多久,牧时开始频频望向殿门,心里不由得暗暗称奇,怎么上柱香,奉本经书怎么许久都不见人出来。

正等他要迈步入内时,就见那佛像后转出来两道人影来,一青一白,赫然就是公主,于是当下就放下了心。

不多时两人都走出了殿外,出来后也不及招呼,转身踏了出去。

牧时挠了挠头,原本想出声问询,可看着前方那人的肩头的云纹,不知怎地就蒙上了一丝退意。

或许是累了?

心下如此作想,牧时索性也不再多想,下了山后当即飞身上马后,就叫那赶车的车夫快些。

那车夫岂敢不从,当即就扬鞭启程了。

同一时刻,慈恩寺后门也驶出辆貌不惊人的青蓬马车来。

沈先奕坐在马车里,看着在委顿在马车壁上的人,只觉心痒难耐,如今废了诸多力气,总算是得手了。

于是便疼惜地摸上了那朝思暮想的脸庞,只觉触手滑腻,当即骨头就酥了一半。

那手指慢慢从脸上划下去,正准备探到衣襟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到那紧蹙着的眉,沈先奕忽地就起了点恻隐之心,堪堪停下了手。

心下不禁思量些,横竖人已到手了,等回了院子在动手也不迟,到时候做个仪式也不算委屈了他,心下如此想着忽而一掀门帘,吼了声:“快些。”

外面驾车的人露出脸来,赫然就是那方才诱人深入的小和尚。

*

等看到不远处的宫门,牧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跨下马,将马鞭扔给了一旁随侍的侍卫。

而后就恭敬地立在马车旁,等那马车上的一主一仆下车来。

少顷那帘子就被掀开,从里面探出只纤细的手来。

牧时一怔,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目光所及间又见一双云履。

牧时却不禁瞪大了眼睛,奇道,这公主一路上也未曾去哪,可为何脚上怎会有泥呢?

心下不由生疑,他直直地抬起头,一个可怕的想法逐渐弥漫至心头。

终于知道古怪之处是什么了,这主仆二人已经不像来时那般亲密,细细看去身量却还是一样高。

可他明明记得公主被那侍女高一些,瘦一些?

这一愣神间,那主仆二人早已低头走出去好远。

牧时顾不得什么,忙大喊了一声站住,随后那就大走几步来到了两人身前。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满是惊惧,他轻轻地唤了声:“公主?”

声音嘶哑难辨。

过了好长时间都未有应答,牧时的心猛地一沉,正当他要揭开面前人的斗笠之时。

就听到了含糊的一声:“嗯。”

如果说先前还不确定,当下心里就已经确认了。

当下就拔出了剑,一剑下去就削断了那女子头上的斗笠。

只见惊呼一声,那斗笠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来。

只是那脸却不是公主的!

牧时目眦欲裂,大吼了一声:“你是谁,公主呢?”

那女子的身子猛地一抖,环顾四周就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刀剑包围了。

当即脸色煞白,仿佛支撑不住地跪坐在了地上,面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口里支支吾吾地。

牧时皱眉看着,半晌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伏下身子,钳住了那名女子的嘴,迫使她长开。

半晌之后才终于松开,心下了然原来竟被人拔去了舌头,在看他身侧那位,果不其然,也是如此。

当下那剑就啪嗒一下砸到了地上,牧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万万不曾想竟是这么个结果,是谁胆敢绑架公主?

他转过身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回想今日发生的事,他只有一会不曾陪伴到公主身侧,那就是进入到大殿的那一瞬间。

想必就是在那一刻被掉包着的。

思绪猛然清晰了起来,他转过身一指那地上委顿着的两名女子,厉声道:“将他们压入大牢,着手审问。”

牧时的脸上带上了不禁一抹森然,棱角分明的脸上阴云密布。

忙点起了人手,让一队人即刻前往慈恩寺。

而后自己翻身上马,却是朝着誉王府而去。

滋事重大,牧时不以为自己能全权处理,只得去找那誉王了。

一颗心忽上忽下,不敢在想后果,逼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不消多时看到了誉王府的大门。

誉王府他是去来惯了的,当下就跳下了马匹,越过了小厮,直直地进了誉王府。

誉王府这会已经点灯,他穿过抄手游廊和天井,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一处议事厅。

只见议事厅里面正是灯火辉煌。

牧时尽管等的身心焦灼,但是不敢擅闯,就在门外来回地踱着步,一颗心仿佛要烧穿,一想到那公主有何不测,他已是不敢想下去,强迫自己收敛回心神。

一直等,等到月上中天,里面才有了动静,只见门枝丫一开,从里面走出几个官员来。

这些人都是时常出入誉王府的熟面孔,有的看到廊下的牧时就出声寒喧。

牧时却顾不上去回应,等那些人鱼贯而出后,他连忙奔进去。

可不知里面的人正好要踱出来,牧时躲闪不及,差点撞上去,待反应过来后,忙跪下请罪。

萧廷琰看了一眼地上单膝跪着的牧时,皱了皱眉,发现一向冷静的人今日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目光一转就看到了那人掩在袖中的手甚至还微微地发着抖。

萧廷琰挑了挑眉,不仅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