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拜在师伯门下,每年编造这些故事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人都说被妖魔杀了全家,一点儿也不新鲜。”玉瑶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她竟说他在编故事?张翼云讶异,无言以对。
“玉瑶,不可随意揣测!”丁澈见张翼云神情悲怆,李伯疯疯癫癫,他们随身未带行李,还带着女眷和一名小男孩,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小兄弟,请节哀。”丁澈看上去是打心底里同情他,又问道:“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说了这么多,还没做自我介绍,张翼云这才想起来,忙说道:“小生张翼云,那位姑娘叫李嫣云,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旁边的是他爹李伯。那个小男孩呢,叫司徒洵,当朝将军司徒嵘是他的长兄。”
“小生?莫非你本是个书生?”丁澈问道。
听见他说了和那妖女同样的话,张翼云又忆起与妖女在山中的事情,低下头,心里好不痛快。他默默下了决定,以后再不以小生自称了。
见他似乎心里难受,不知是何故令他神伤,丁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若他真是来蒙岭求这修仙之法,最好还是先同他说明白,避免他有太多期待,“实不相瞒,我师父宣武真人,只习武,不修仙。我也并非什么得道之人,不过一介武夫。你若只是想习武,上了蒙岭,我定可为你说情。”
“但....”丁澈又接着说,“既然你仇人为妖,你定是想拜在师伯玄元真人的门下。但师伯向来只收孤子,且只收幼子,像你这般大的少年,又有深仇大恨,我也爱莫能助。”
能学武艺已是不错了。张翼云又想起那晚,他拼尽全力,却无法伤及那妖女分毫,心中怒气难平,胸口又开始疼痛。
张翼云轻咳了两声,用手捂住胸口。
“翼云兄弟这伤,似是伤及肺腑。”丁澈看他这样子,说道:“可惜在下不懂医术,师父博学多识,明日我们便启程回蒙岭,让他老人家给你看看。”
一旁的玉瑶拿胳膊肘戳着丁澈,想提醒他:“大师兄,你忘啦,这流子河我们还没走到头呢,还有些幼灵没有超度。”
丁澈轻笑,解释道:“师妹莫要担心,上游的幼灵本就不多,且多半应已跟着他们聚集到这里了。”
说完便起身,“走吧。”
玉瑶抬头看着他,似是不解,问道:“去哪?”
“去超度幼灵啊。”丁澈回头冲她一笑,又对张翼云说,“翼云兄弟先歇息吧。”
玉瑶刚走两步,回头看见丁原正在啃馒头,又回来把丁原带的小包袱拿走了,随后小跑着追上丁澈的步伐。
他们走了,丁原视如不见,坐在地上啃馒头,张翼云好奇,凑上去问他:“他们都去超度幼灵了,你怎么不去?”
“我没吃饱,去干嘛?”丁原头也不抬,继续啃着馒头。
这个回答着实让张翼云感到意外了,他看了看丁原的包袱,竟发现其中那个大包袱里全都是馒头。
食量可真大,张翼云不禁感叹。
此时李伯早已呼呼大睡,司徒洵也挤在垫布上,但此时,正被李伯的鼾声吵得睡不着。
李嫣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眼里很是担忧。
看李嫣云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张翼云很是心疼,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根树枝摆弄着面前的火堆。
没想到这一次竟是李嫣云主动起话了,“之前说这里有位高人,能治好我爹的疯癫之症,可是真的。”
若告诉她这都是自己瞎掰的,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张翼云含糊地回答:“蒙岭能人异士众多。等我们到了,就与他们师父说一说,定能想到办法医治李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