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叫我宋平安便是。”

冉雨石点点头，“你说可以稳定提供宣纸？”

“是，在下偶然学会了造纸技术，便想以此谋生，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

兴趣自然是有的，前几日书局里的宣纸又涨价了，私塾里不少孩子已经承担不起打算退学回家，冉雨石自然是有些可惜，但造纸技术向来被几家垄断，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便宜的纸。

“可否先让我看看宣纸的成色？”

“可以。”

宋平安从背上将竹篓取下，将里面的宣纸递给冉雨石，冉雨石细细打量后，不禁有些高兴，虽这些纸的质量比不上书局，可也很好了，只少少有几张有些瑕疵。

冉雨石从中取出一张稍次一些的宣纸，问道：“不知宋小姐每次做纸最次能不能保持在这个水平？”

“可以。”宋平安点头。

“那价格宋小姐打算定多少？”

宋平安想了想，凰国宣纸最好的白纸莫过于汇宣的宣纸，一张可以卖到一两银子左右，书局的宣纸虽只是成色一般的白纸，但也是百文铜钱一张。

她做出来的宣纸虽说有些泛黄粗糙，但毕竟也是纸，宋平安将抬手比了个数字，“八十文。”

冉雨石皱眉，这个价格还是太高了些，“五十文。”

宋平安故作为难道：“七十文。”

冉雨石一步不让，“五十文。”

宋平安思考半晌，最后只得叹息一声，让步道：“五十文也行，只是夫子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下有一个弟弟，很喜欢读书，不知夫子的私塾可否收下他？”

冉雨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多一张桌椅的事，便没细问，“可以，这里是六两银子，一百二十张宣纸，你日后做好便可以直接送来。”

宋平安接下银两，点头应下，“我弟弟这几日可能来不了，过几日我便带他来见你。”

冉雨石正看着手中的纸，也没在意宋平安的话，只随意应了声。

一旁的小童子上前说道：“宋小姐，我送您出去。”

宋平安便跟着小童出了私塾，门外正好有一家馄饨店，她随意吃了一碗垫垫肚子，便背着银子去了环彩阁。

环彩阁白日里很是冷清，门外只有几个护卫正在打瞌睡，抬头看了宋平安几眼，发现是熟人便也没拦着，直接让她进去了。

楼下大厅空无一人，宋平安直接去了楼上小白的房间，正好撞见秋意从他房里出来，秋意脸上挂着笑意，但这笑意在看见宋平安时瞬间消失，只剩下慌张。

宋平安只觉有些不对，她推开秋意进屋，发现屋内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只有屋内窗户打开，她迅速跑上前查看，楼下偏僻的小巷子内阴暗而寂静，在房屋的遮挡下没有一丝阳光照射。

秦爹爹听说宋平安来了，便立刻来了小白房间盯梢，不然那小白痴不得跟着跑了。

谁知一进门，便发现屋内对峙的两人。

宋平安指尖死死扣住秋意的脖颈，向来冷漠淡然的脸上全是杀意，特别是眼睛，嗜血而冰冷。

她冷冷盯着秋意，“小白去哪儿了？”

秋意呼吸有些艰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宋平安的桎梏，他眼神游移，不敢看眼前的人，“我...我不知道......”

秦爹爹不知发生了什么，正打算上前制止宋平安时，却看见她直接单手将秋意用力按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仔细想想。”

秋意害怕地看着宋平安，身上很痛，他却根本不敢呼救，他知道，宋平安是真的想杀了他。

但看着宋平安的失控，他却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算杀了我又怎样？”他讽刺的盯着宋平安，“你救不了他，他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一样肮脏。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便被宋平安死死掐住脖颈，窒息感渐渐将他淹没，最后慢慢失去意识。

秦爹爹迅速上前将秋意从宋平安手中救下，伸手探了下呼吸，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宋平安，只见她神情癫狂，似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