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州心里又慌又怕,这是大事;一旦疫病散播到其他地方去,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确定庄子里的人确实得了天花之后,他就让人快马加鞭上报给朝庭。
只不过外对,还是将消息捂得死死的。
目前,他只能寄希望于苏潼这个神医。希望她真能治好患者,邺城才有救。
紧张的气氛只在庄子里面蔓延,整座城还是十分平静正常的。
百姓们完全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上。
而苏潼在庄子里一直鼓励病患。
同时又叮嘱道:“大家不用慌,更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生病就治病,所有的人都要注意自身卫生。”
一天又一天过去,许知州每天都绷紧神经,就怕城里什么时候也出现天花病患。
如果传播的人员仅局限在这庄子里,那可真是菩萨保佑。
说句不中听的,即使这庄子内的百余人都因天花死光,只要没危害到城中百姓,那都是值得庆幸的。
许知州惶惶不安等待着头上那把剑不知何时落下的时候,苏潼则忙碌到不得了。
她根本没空闲的时间去想别的。
这些天,她就住在庄子里,先给没有感染天花的人种痘。
那些感染过天花的人,他们身上的病毒就是最好的疫苗。
至于眼下那七十多个已经感染了天花的人,苏潼也分出轻重症来治疗。
这个时候,旺洲江家有消息送到苏潼手里。
“我猜得没错。”苏潼看完信,讥嘲地扬了扬唇,对司徒烨说道,“白晓碟果然从江家造船动过脑筋。”
这就证实白晓碟早就准备好后路。
而她的后路,既然需要船,那肯定跟水没跑。
司徒烨扬了扬手里的情报,柔声道:“正好,我也收到一个消息。”
苏潼见他神色有异,心里打了个突:“什么消息?”
“如何?邺城那边传出有人感染天花的消息吗?”白晓碟也在问她的人。
“主子放心,属下离开庄子时,已经出现了第一个天花患者。”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感染天花不治而亡。”
神医又如何?
这世上总有些人力不逮的地方。
白晓碟唇边轻轻落下一声叹息。
如果苏潼知情识趣一些,没有和她作对;她还是很欣赏苏潼的。
甚至十分希望苏潼能为她所用。
可惜苏潼不识好歹,不但不肯为她所用;还屡屡与她作对。
这样的绊脚石,她自然只能搬掉了。
“那个庄子没出什么纰漏吧?”白晓碟又问。
“没有任何意外。”下属笃定答道。
白晓碟满意地轻笑一声:“那就好。”
她想用最少的代价除掉苏潼,却也不愿轻易用眼下这个法子。
天花这种病毒,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
真把它放出来,它可不会分什么人能伤,什么人不能伤。
她要缠住苏潼争取时间,又要杀死苏潼;才不得已用这个办法。
白晓碟倒不是怜悯百姓,不忍伤害无辜性命。
而是她担心动静闹得太大,不利于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