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昌至上海,走陆路约有一千公里。
复兴军在正常情况下,步兵每日可行军四十公里,若强行军,可走六十公里。最精锐的侦察兵,连续一昼夜急行军可走一百二十公里。普通骑兵一日可行一百四十公里,若连续一昼夜急行军,可走两百五十公里。
从武昌至上海,若沿长江走水路,大约有一千五百公里水路。
长江上的传统木质帆船,在最理想的情况下,顺风顺水,一昼夜可行船一百二十公里。若顺风逆水,一昼夜可行船五十公里。
这种船运速度与步行相比,可谓有天壤之别。所以在古代,水上航运相对陆运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复兴会旗下的姑塘造船厂、武穴造船厂已经开始大量生产蒸汽轮船。汽轮的航速、载重,相对木船来说,又有了质的飞跃。
右二军最新式的200吨级铁甲舰,使用螺旋桨推进技术。如果使用优质燃煤,航速可达12节,即每小时22公里。假若一昼夜连续航行,理论上可航行五百二十公里。
武穴造船厂生产的最新式商船,无需披挂铁甲,船体较轻,航速较铁甲舰更高,可达到14节。
就当时的军事技术而言,这种恐怖的行军速度使复兴军在清军面前具备了无与伦比的优势。
9月14日上午,吴捷乘战舰抵达安庆。安庆是安徽省省会,安徽军政委员会主任雷振邦,副主任李瀚章等人已得到消息,在码头处等候多时。
李瀚章是湘军降将,在1855年九江之战中归顺复兴会。
雷振邦向吴捷简要汇报了安徽省目前的概况,说自己正在集中精力在庐州府、六安府搞土改,也分兵在凤阳、泗州发起了佯攻。
吴捷说:“老雷,就现在的形势看,佯攻恐怕是不行的。我看,你们得发动一波大的攻势,进一步吸引清军主力,配合我们东征苏浙。”
雷振邦深感为难,说道:“会长,第三师眼下都快抽空了。我手上实在是无兵可用了。眼下颍州、泗洲两地,全靠捻子在打头阵。捻子人心不齐,不堪大任呀。”
吴捷早有预料,笑道:“早知道你有困难。我这次调来了一支太平军,为首是员小将,名叫陈玉成。这波攻势,由陈玉成负责。他这支人马,以后归入第三师编制。”
陈玉成虽然才二十岁,却已成为太平军中的杰出战争将。他作战英勇,功勋卓著,得到了很多复兴会高级干部的认可。
几个月前,在武昌之战中,陈玉成率部参战,曾与湘军悍将鲍超、李续宾交战,取得优异战绩。陈玉成军本在南路军序列,与第二师、第四师并肩作战。
左七军第二师、第四师在战后补充了很多湘军俘虏。陈玉成军中有两千名广西老兄弟,与这些湘军俘虏关系并不融洽。
陈玉成是个难得的将才,喜欢打仗不喜欢民政。吴捷征求了他的意见,把他调往皖北前线,从此归入第三师的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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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振邦知道陈玉成少年英雄,大喜过望,问道:“会长,听说湖南境内的太平军都已接受改编,在各级配备了复兴委员。不知陈玉成的搭档是谁?”
复兴军实行军政双主官制,每一级都有两名军官,互为搭档。
吴捷告诉雷振邦,与陈玉成作搭档的复兴委员是沈骏,兼任参谋长。武昌之战时,沈骏还是第二师侦察科长。
雷振邦想起了沈骏。沈骏曾是近卫团第一连连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将军苗子。
雷振邦向吴捷表示感谢。吴捷却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组织。”他又向一旁的李瀚章问道:
“筱泉,你家少荃什么时候归顺呀?”
李瀚章大吃一惊,不知道吴捷为何对自己的弟弟李鸿章如此感兴趣。
李鸿章年纪轻轻便中进士,点翰林,少年得志。但他素怀大志,不甘心在京城浪费青春,便于1853年离开京城来到皖北,试图以军功获得更高的功名。
与历史上的一样,李鸿章才干优长,很快便在皖北立下了威名。1855年初,趁湘军在江西发动攻势,李鸿章率领团练攻占庐州,“奉旨交军机处记名以道府用”。
然而,他年轻气盛,功高震主,引来官场嫉恨。一时间,谣言四起,李鸿章在乡间几乎难以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