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皇爷爷能够夺得江山,有什么关系?”朱高燧被朱高燨简直是绕糊涂了,他平日里读的书也不少了,自认懂的道理不少,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朱棣不是朱高燧,一下子就明白了,元朝在淮西给老爷子送了一支骑兵啊,有马才有骑兵。
朱高燨看他爹恍然的样子,就知道,他爹是懂了,他不由得笑道,“我皇爷爷开局一只碗,最后能够推翻元朝的统治,角逐中原而胜出,你们也说是天意,可什么是天意?这就是天意,从元朝入主中原开始,将马场安在淮西,便昭显我皇爷爷崛起布衣,奄奠海宇的天意,可看懂的又有几人?“
连朱元璋自己都没有看懂吧?
朱棣双手紧紧地握住官帽椅的扶手,这一番论调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甚至想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听起来,却比任何一句虚言有道理,什么“惟不嗜杀人,布信义,行节俭,与卿等同心共济”,“观群雄所为,徒为生民之患”都是屁话,这些哄老百姓的话,他自己是一个字不信的,但他爹得天下的秘诀到底在哪里?
天意,原来这就是天意!
“真正的天意就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人。从古至今,哪一任开国皇帝不是从北往南打才会取得胜利,原因是什么?南方没有马,为何我皇爷爷从南往北却成功了?龙兴之地有马,元末大乱乃是天时,淮西有马,占据了地利,我皇爷爷沉几观变,次第经略,乃是人和,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就是天意。”
道衍沉思良久,他微微颔首,面带笑容,“老衲承认徒儿说得有道理,自古师徒只是一场缘分,若徒儿能从老衲身上学得一二,是老衲的荣幸,也是徒儿的福分,若不能,说出去,四王子是老衲的徒儿,老衲能够沾四王子的光,那是老衲的福分。”
朱高燨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他故意让道衍见识一下他的见地之高,为的就是要让道衍知难而退,让道衍觉得没什么好教自己的,谁知,道衍竟然想让他来成全自己的名气。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朱高燨气馁,别过脸,暂时不想搭理这死和尚了。
道衍依旧是微微含笑,丝毫不把朱高燨的叛逆当回事,还朝朱棣瞥了一眼,朱棣会意,问道,“你才说元朝反其道而行,有两点,只说了一点是南方养马,还有呢?”
朱高燨不说话,朱棣沉吟道,“前日,你娘说要给你寻一门亲事……”
朱高燨震惊无比,“爹,儿子才十二岁,还是個孩子呢!”
他才十二岁,开什么玩笑,居然要成亲,这么小就那啥,多伤身体啊!关键是,他不想还没玩够,就造个小人儿出来喊他是爹,一下子就喊老了。
“十二岁不小了,可以传宗接代了。眼下燕王府危如累卵,你的婚事只能将就一下了。还记得东门大街上,卖豆腐脑的王麻子吗?他有个姐姐嫁给郭资的弟弟,生了个女儿今年十岁……”
王麻子的姐姐的女儿,那不就是祖传满脸麻子吗?
“爹啊!亲爹!”朱高燨哭喊道,“儿子是您的亲儿子啊,儿子不要王麻子的姐姐。郭资自己没有女儿吗?”
“郭资有女儿,不过已经嫁人为妻了,你若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