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两茫,不思量,自难忘。
幽影着清色长衣,广袖飘飘,清寒若雪。
她青丝垂肩,玉簪斜插,面容星眸皓齿,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而星转双眸。
俨然是一名极美的冰清佳人。
这名清冷女子神色苍白,蓦然回首,清冽的瞳眸之间,凄冷的目光落下停留于少年腰间一柄莫名颤动的断剑。
目光至,长河颤栗,似嗡嗡悲鸣。
女子悄然飘下,徐徐叹气:“记得从前,你说不回来了,如今看来,竟是回不来了么?”
随后女子抬眸,视线扫过余子宿跟张主儿两人,最终只是怔怔看着余子宿,不知所言。
温柔却如寒冰的瞳眸中,是一种不去细看就无法捕捉到的犀利,深深存在。不是刻薄,也不是什么敛藏心机,而是一种类似审视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周围升起一阵寒意。
张主儿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只不过余子宿终于确定,眼前这名从剑坟飘下的绝美女子,直觉地告诉他手中这柄断剑,似乎与她有着千丝万缕深讳的关系。
然而她,究竟是谁?
“程莽死了?”
移开目光,女子忽然开口问道。只是在他们眼里看来,更多的像是一个孤家寡人暗自伤神呢喃自语。
“死了,死在边城。”
余子宿小心翼翼,轻声回道。
猛然之间发觉周围空气愈加的刺骨寒凉,深邃剔骨,他下意识间往身后搂过张主儿芊芊细腰,紧紧护在身前。
少女后知后觉,脸上隐隐约约一抹怯雨羞云。
随着清冷的女子再次回首二人,仅仅片刻瞬间,周围一如往常,寒意散去。她依旧怔怔看着余子宿跟张主儿,眼神交错,迷离之间,恍如隔世。
女子凄凄笑罢,苦涩说道:
死了,所以长河,你也是没有遗憾的死了么?
上古,有剑士摘取流溪水魂造剑,剑胚初成,造剑之人择一处长河,以长河河魄滋养剑胚。使剑胚沉入河底一百十四年,往后溪水魂剑胚出胎。百十四年,整整一百余年的寒霜秋冬,长河河魄因有感流溪水魂产生共鸣,竟而先天成剑。造剑之人最终入水得有二剑,欣喜作名,一剑长河,一剑与溪。
而我,就是与溪。
古器冢内,幽人轻声低语。时而遗憾,时而独自蹙眉叹息,终归一一婉婉道来。一切安静的那么彻底,徒留佩剑长河的余子宿心神震动,不知何言。
而他的身后。
张主儿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似乎迟迟不肯落下,一直听到女子说出那句而我就是与溪以后,她的瞳孔才微微颤动,感性的小姑娘家家这才眼泪吧嗒吧嗒落下,脸颊挂满泪痕。
嗯?你哭个啥子?
臭男人,没心没肺的,你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