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嗯!”
凉州城隍阴司文判崔行,坐着阴兵抬着的竹轿,正在闭目养神,一阵微风拂过,其轿旁多了一位少女。
对于少女的出现,周围阴兵视而不见,显然其这般行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文判听到少女呼唤,缓缓将双目睁开,其刚想自家揉一揉太阳穴,少女见了,立马便伸出了玉指,帮其抚慰舟车劳顿之苦。
“陆知州那边怎么样?”
“义父放心,有哥哥盯着呢!其现在一直在追查金甲尸,看样子是想要凭借此功坐稳百户之职。”
“呵呵!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儿,他既然想去啃那个硬骨头,就让他去。
那金甲尸当日是被人救走的。”
少女闻言,当即神色大惊,其不解地问道。
“什么人竟然有如此能耐,可以从日游神手上抢人!”
享受着少女的按摩,文判崔行的眼睛,又再度闭上了,其闻言轻声答道。
“日游神没说,这般丢脸的事,其有所隐瞒也正常,不过他是渡过三灾的一地正神,能从他手里抢人的,想必修为距离行走境也不太远了。
陆知州有刀魅缠身,烂命一条,行走境之下,谁碰谁倒霉,让他去会会那高手也好。
近来魏国君主病入膏肓,归天就在旦夕,为了皇位,几个皇子闹得不可开交,朝野动荡,修真界也跟着乱了起来。
咱们凉州比邻魏国边境,有一些糟心事,也是意料之中。
今后行事你也要多加小心,遇见不对,能走便走,实在走不了,就发我给你的布告文书。
我有了感应,自会前来接应你们兄妹。”
“知道了义父,您放心吧!此次您上昊灵山,可还顺利?”
对于文判的关心,少女很是受用。
但其想着自家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愿总是被义父唠叨,故而便赶紧主动转移话题,免得又要被崔行说教。
“那张小六是个滑头,也颇有几分骨头,有他和陆知州在凉州,近来的凉州修行中人是没有太平清闲日子过喽!
最近几日,你先不要见我了,好好在除晦司内潜伏,说不得义父我的时机,今朝真的要来了。
且先让他们小狗,老狗相互咬,咱们看看戏,等他们咬到筋疲力尽时,义父再出来做这个打狗人。”
“是,义父!”
少女听完后,虽然言语上答应得十分清脆,但心底里却是对张小六,陆知州,老大的不服气。
尤其是张小六,原本她就看其不顺眼,今其又得了文判夸奖,少女心中,能好受才怪。
如今她手掌在摁着文判的太阳穴,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其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清闲日子到头了,还是张小六,陆知州的得意时光耗尽了。
——分界线——
昊灵山上,破庙废墟旁,木屋之中,一连三天,张小六都无心修炼,学习。
之前屋里有个昏迷的小嘎子,就够张小六受得了,如今又来个冰棺玉儿。
他这一天天,睁眼是他们,闭上眼睛,脑海中也是他们。
着实让张小六看着心烦意乱。
“妈的!受不了!必须建庙!”
“砰砰砰……”
正当张小六情绪将要爆发之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
“老嘎子!六爷我拿了些衣物,你看合不合适?”
“进来吧!”
张小六一屁股坐在木床之上,没好气的挠了挠自家光秃秃的石头脑袋。
“六爷,这是九娘亲手缝制的,您试试?”
老嘎子说着话,推门而入,将手里托着的一套衣裤,递到张小六的面前。
张小六随手接过,套在身上,以冰棺为镜,左右照了照,甚是合身。
“九娘怎么想起来给我制衣裤了?她要做不也是给老嘎子你做么?”
两世为人,再次穿衣,张小六不仅生出许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