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好早有准备。”孙行宇见得形势已是躲无可躲,“薰儿”嘴角露出一道温甜的酒窝。
原来,孙行宇和薰儿在躲避时,不仅是辱骂紫天弟子这么简单,也在对这事商量着。
“小宇哥哥,这样下去可不行,总是要现身一战的。你有办法能与之一战吗?”薰儿灵魂对孙行宇道。
“薰儿,你小宇哥哥何时会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孙行宇自信道。
“好,那薰儿便等着看小宇哥哥的好戏咯。嘻嘻!”薰儿不知道为什么,很享受这样跟孙行宇公用一具身体,这应该是她这一生最最幸福的时刻。
虽然爹去了,娘去了,哥哥也去了。她对于人世间,已经感觉不到多少温暖,但幸好,小宇哥哥还是那个小宇哥哥,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愿意用性命保护他的小宇哥哥。
“只是不知道小宇哥哥要如何出战呢?若是比拼武技的话,哪怕是天品武技,估计那于成只要使出一个玄品武技就轻松破了,因为你们本身实力相差过大,这般出战也是必败无疑。”薰儿还是不解的问。
浩大的演武场之上,随着于成响彻天地的声音响起。孙行宇便是在天眼之下看到,在演武场上的万丈虚空之上,有着水流的声音响起,他看到一道道泉流,至虚空中湍流而出,随后如一条条蛟龙般,在空间中四处纵横穿梭。
这般穿流的硕大水流蛟龙,数以万记。数万道水流穿流与空间,而就在那万道水流不绝的流动,如一道道弯曲的水桥,绞杀贯穿着几乎每一寸空间时,变为一只蚊子的孙行宇看到,那无尽水流间,有着冰晶碰撞般的清脆声音升起。
而也就在清脆声音间,孙行宇看到其中有着一朵朵幻化的冰莲,在透明的水流中,缓缓长大。旋即是一道道巨大的冰莲绽放。
孙行宇看到,在万丈广阔的演武场空间上,万道透明水流上,万朵钟鼓般硕大的冰莲绽放,莲身因为莲花的长大而弯腰,那冰莲透明,或是昂首向上,或是羞答答的低着头,或是含着饱满的花苞。每一朵冰莲都有其独特的姿态,道道花瓣聚拢中,万花初绽,场面震撼壮观无比。
以天眼的角度观赏,此景却是极为的浩大享受,赏心悦目。
只可惜,那些没有天眼的弟子们,皆是根本看不到这般美景。
“于成,你这空属性玄气真是没用啊,准备了这么久的地品武技,如此浩大壮观,美轮美奂的场面,你这些师弟们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你便永远只能一个人自娱自乐,你也真是太惨了呀。”即便是这般生死关头,孙行宇也丝毫没有放弃可以嘲讽他的机会。
这般声音又是响彻而开,气的全紫天弟子都是无处发火,恨恨的拍打虚空。
“这该死的魔童。”这话要是说的是假的还好,可这货说的偏偏都是真的,他们这么多弟子,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于成师兄在做些什么。
此时的于成,双手摊开,闭目运转着这武技中的世界。听闻此言,胸中却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一直以来,他虽然得意于自己这空属性玄气,但他的确也有着一个极大的遗憾,这个遗憾萦绕在心头,时不时的便跳出来,让他神伤许久。
便正是孙行宇所说,他这空属性玄气虽然胜在普通人看不见,而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但很多时候,他无论做什么,对手和他人都看不见,让他感觉不到存在感。这样,就算他打败了对手,人家也还会在暗处说,这人一点激情也没有,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做了便是做了,还怕别人看见。
所以,就算他已经立于武皇榜巅峰,甚至隐约成为这齐国最强的年轻一辈,元一境之下第一人,他也不开心。因为他所施展的武技,永远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那样绚丽多彩,那样浩大磅礴。
于成突然红了眼睛,他抬眼看向那魔女薰儿。他如怒气冲天的狂狮般嘶吼道:“你胡说,我于成乃天生的皇者,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凡人理解,也不需要他们看得见。哪怕没人看见我的冰莲所在,只要我看得到便好了。”
那万道冰莲突然猛地炸开,一道道幻气渗入每一寸虚空。
而孙行宇知道,这样一来,那整片虚空,将再无他容身之地。以于成那更胜段西风的实力,那每一丝幻气,都能要了薰儿这具身体的命。
“不,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你错了,还有我看得见。”虚空中某处虚空,“薰儿”的声音传出。孙行宇不知道自己的匿气术虽然被破,但却并不妨碍她纵横穿梭空间,于成依旧没有办法,除非这武技到了完美的毁杀虚空每一丝空间的形态。
“呵,很庆幸我这一生的所修玄气,还有人能看见,不过,只要你身死,便再也没人可见了。”于成惨笑,双眼笑得眯紧,嘴角如小丑般裂开一条弯道。
他心中在滴血。真可笑,世间唯一能看到他玄气存在的,却是他的敌人,是一个全紫天阁的敌人。而并非他身边的兄弟,亲人,朋友。
身边的人所看到于成,仿佛只是看一个疯子,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永远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做着一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事。
别人羡慕他成为武皇榜首,他却羡慕那些普通人,玄气多么绚丽多彩,武技多么美轮美奂。这样便有他们心爱的人为他喝彩。而他这般绝美的艺术,却是没有一个人能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