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声。
宋媞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耳垂却是泛起蚀骨的酥麻感,从此处撩起,蔓延不绝,直叫周身的肌肤都消融了。
她贝齿咬住唇瓣,怒道:“殿下,您为何又要咬臣女?”
萧玦的丹凤眼浸染着诡谲的星子,忽明忽暗,他阴鸷的眸光落在宋媞媞的纤腰上,因被压迫在娇颤着,大抵再稍微用力,她的腰肢儿就能折断。
脖颈上的幽幽扶桑花香味袭来,深深嗅了嗅,欲罢不能,如痴如溺。
他本就是“醉酒”醉得厉害,耍起无赖信手拈来:“宋媞媞,回答孤,为何昨日不来寻孤?”
“若是不回答,孤就不起来。”
宋媞媞真真是恨不得拿冰水泼醒萧玦这个狗男人,瞧瞧他这无赖行径,哪里还有在人前禁欲冷清的玉面罗刹模样。
她挣扎无果,自暴自弃道:“皇姑祖母不让臣女到殿下的东宫……”
蓦然,萧玦的眉骨阴戾,心口的位置在隐隐抽搐着。
他坐直了身体,连带着将宋媞媞拉起来。
男子垂下眼帘,沾染着淡淡红晕的薄唇抽了抽。
他的声音携裹着深溺幽烈的欲感,无端让人心尖尖一颤:“宋媞媞,如若他日皇祖母要杀了孤,你是不是也像如此这般,袖手旁观?”
宋媞媞娇软的身子骨登时抖了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充斥着萧玦与宋丞相府为敌的画面,男子眉峰锋锐逼人,眼中尽是冷漠残忍的血意。
他郎心似铁,下令将宋丞相府满门抄斩。
她后脊骨一凉,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罢罢罢,平日里他性情就疯批,醉酒的他就愈发放肆恶劣,实在惹不起。
宋媞媞软着声音哄道:“殿下,您是一国太子,皇姑祖母怎么可能会杀了您?”
“饶是皇姑祖母想要杀了您,臣女也必定会倾尽全力阻拦她,赴滔倒火,也在所不惜。”
萧玦薄凉的唇尖勾了勾,笑意转眼即逝。宋媞媞巧言令色,休想就这么轻易诱惑他!
他缓缓地睁开丹凤眼,眉骨深刻,眸底尽是一片虔诚:“孤既是许诺你教你作画,自然不会食言。”
宋媞媞坠落进萧玦深邃的眼眸,她的心口微疼。
难道真的如青橘所言,他在东宫痴痴等她,从天明等到天黑。
萧玦静默无声地望着宋媞媞,阴郁的野兽在内心深处暗暗滋生。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尾泛着晕红,衬得他秀美绝伦的脸庞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没到东宫寻孤。”
“你背弃孤与你作画的约定。”
“你还寻了画师教你作画。”
救命!她怎么会觉得萧玦有点可怜巴巴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反差萌?
宋媞媞吃软不吃硬,她捏紧了衣角,含娇细语道:“殿下,臣女明日就回禀皇姑祖母,拒了画师,臣女对着画册习画。”
萧玦皱了皱眉,薄唇几乎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他勉为其难道:“嗯。”
宋媞媞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醉酒的疯批哄好了。
她咬了咬唇:“殿下,如今天色已晚……”
萧玦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暗中将大手藏匿在后背,积聚着凌厉的掌风,悄然无声地朝着几案的花尊袭去。
噼里啪啦。
花尊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青橘作为宋媞媞的贴身宫女,又是忠心耿耿的。
听到苑内这么大的动静,当即火急火燎地从偏阁跑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县主,苑内发生了何事?”
被太后派来在弄玉苑外头守候的两个宫女也循声赶来。
宋媞媞望着满地的碎花,傻眼了。花尊好端端地放在几案,虽然有风,但也不足以吹倒。
她听着青橘与宫女愈发靠近的脚步,心急如焚,容不得她多想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且萧玦这厮疯批醉醺醺的,他们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殿下,请您快离开弄玉苑。”宋媞媞声音急切道。
萧玦丹凤眼定定地望着宋媞媞,哑着声音道:“孤为何要离开?”
好气!和一个醉酒狗男人根本说不通。
宋媞媞清眸流盼,撩人心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萧玦推倒在床榻上,拿着被褥将他修长的身躯盖住。
“县主。”青橘与两个宫女在门外轻轻叫唤。
宋媞媞温温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青橘推门而入,几个宫女紧跟其后。
她望见地上的花尊,惊道:“县主,您可是有没有受伤?”
两个宫女则是在苑内环顾四周,查看究竟有没有可疑的狼崽子出没。
半晌,她们交换了视线,摇了摇头。
宋媞媞轻蹙着眉头,轻声道:“无事,不过是失手打碎了花尊。”
“你们且将碎片捡起,便退下。”
青橘与两个宫女恭敬地道了一声是,她们很快将碎片捡起,退了下去。
须臾,门被关上。
宋媞媞轻轻抚额,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都是萧玦那个狗男人惹的祸事!
她恨恨地走过床榻,将被褥掀开。
男子紧闭着丹凤眼,呼吸绵长而微热,紧致的胸膛随之一起一伏,喷洒着酣畅淋漓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