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珠帘,帷幔纱墙。烛意阑珊,望眼皆朦胧。
“阿岚?”
“是你么阿岚?”
转廊那畔,佳人着绣扇掩面,朱唇皓齿,虽非绝色颜,到底旧时颜色。藕臂是故人,明眸漾春情,合该是年少欢喜。
“阿岚,终于……这许久。”本该是难得的好时光,龙凤烛,生桂子,郦慕眸中晶莹却是胜过了新娘子头上的凤冠珠钗,“可终究不过是……”
“是什么?”珠帘后一直未语的新娘子终于开了口,“如今你我终是成了亲,殿下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么?”
郦慕愣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往前走,顿了片刻方才言道:“无事,没有。”
“当真无事?若是无事……那又未何落泪?好好的日子,便合该是乐着的。”新娘子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碰郦慕的嘴角。
“为什么要躲?”
还没等到新娘子碰到,郦慕身子便已经往后倒了过去,退了两步停稳身形,垂手不语了。
“呵,我便知道你早就察觉出来了。”那新娘子干脆将盖头掷到一旁的床榻上,“那又何必装成那副模样?为了骗我?为了知道我背后有什么人?”
郦慕还真的没有装什么,只不过是自己本就走不出的事,想要借此圆自己一个梦罢了:“既然你也心知肚明,又何必为我演这么多场戏?”
“我先问殿下的,殿下尚且未答,殿下凭什么以为我会为殿下回答什么?”那新娘子模样的妖甚是聪明,可到底比不得郦慕这早就定下的储君。
自以为拿捏住了郦慕,遂是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只等着郦慕主动开口,却是听郦慕道:“你如今骗不了我,便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你既然敢来试探,便也该知道,我那朋友对付你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梦醒了,许多事也合该放下了,郦慕一如既往的自信,“你能有这般本事,想来也非一朝一夕。”
“若是一朝被当做妖孽除了,想来吃亏的还是你。”
“更何况,你本就是试探,若是我当真将你当做阿岚,要同你圆房,恐怕先逃的是你罢?”
那妖听的坐不住了,看着郦慕,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身负紫薇之气的未来储君,叫我白白演了这些戏,解了你心里那些过不去的事,果然是好手段。”
看这妖怪笑的如此肆意,如同在自家一般,郦慕心里亦是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