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一旁的竹陵都看不下去了，“您为何要对夕颜姑娘说这些绝情的话？”

神尊明明从不会生夕颜姑娘的气，刚刚那些话，显然是故意的。

这么说，只会让他自己更难过，更过意不去，他又何必如此呢？

“实话罢了。”顾朝锦这才收回了视线。

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实则，心头都在滴血。

夕颜，对不起……

或许，师尊马上就要离开你了，早些斩断你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对你来说，或许才是件好事。

他对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发呆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色已暮，才转过身，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

回到荒界，一路上，心间始终回荡着师尊跟她说的话。

凤夕颜的心情，也始终有些低落。

婚约的事，师尊明明已经释怀了，该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她的气吧。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夕颜姑娘，你回来了。”来迎接她的司城见她一脸沮丧，便问，“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事。”

“陛下说了，倘若你回来了，就去寝殿见他一面，他有话要跟你说呢。”

“知道了。”

勉强整理了一下心情，凤夕颜去了夜君辞的寝殿。

进去后，不见他人，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殿内那件珠玉点翠的凤冠霞帔上。

这是……

一边的丫鬟道：“夕颜姑娘，婚服已经裁好了，您试试看合身不合身吧。”

凤夕颜有些受宠若惊，只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她换上了那件红色婚服，戴上凤冠，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变了个人般。

好看是好看，只不过……

“这婚服，是不是太花哨了些？”

“不花哨，十分衬你。”耳畔，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

凤夕颜转过头，与夜君辞四目相对。

看着眼前身穿婚服，头戴凤冠的少女，粉黛少施，如清水芙蓉，清水中透着几分艳丽，竟毫不违和。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便再难从她身上移开了。

大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看见小星儿穿婚服的样子。

且，是为他而穿。

被他盯了好一会，凤夕颜都有些不自在了，故意道：“我都还没答应你呢，你连婚服都给我准备好了？”

夜君辞勾唇轻笑：“嫁衣既然穿上，可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凤夕颜：“……”

她怎么有种走入某人圈套的感觉？

“好了好了。”她立马扯开话题，“这婚服实在有些重，我去换下来了。”

说罢，一溜烟钻进内殿了。

一炷香后，又换了常服回来，夜君辞道：“我还以为你会在中州多待几日，怎么，是有人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吧。”

“还没有？”

她的不开心明明都写在脸上了，还强撑着嘴硬呢？

“其实也没什么。”凤夕颜无奈道，“只是今日，我见到师尊了。”

“是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