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赤练帮。
“我赤练帮以煅甲为生,所铸甲胄远销天元、平易、灵川、大燕四郡一十六城。
分‘演武’‘炼器’二堂,分别由帮主和帮主夫人担任堂主。”
一位身着蓝衫的青年,领着齐谐等七十二名新人在赤练帮内游逛,并为他们讲解一些帮内事宜。
此人名为谭康,乃是一名赤练帮的老成员,随着赤炼帮一道迁来青元城。
正说着间,众人听见一阵铛铛之声,且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前面就是煅造堂,我带你们去看看。”
煅造堂内,一口口煅炉吞吐灼热火舌,两旁鼓风机吹出阵阵热风,刚才齐谐他们感受到的热气便是这个。
“火再大一些!”
“这块甲片品质太差,重敲!”
“给我拿块避火毛巾擦擦汗。”
数十名赤练帮老成员赤裸着上身,奋力敲打铁锤,挥汗如雨。
新人们看得暗暗咋舌。
他们没想到见到的竟是这样一副艰苦的场面,和他们想象中加入赤练帮后的场景很不相符。
齐谐对此到是并不意外。
“无论是个人还是天大的组织,都绕不开一个话题:钱从哪来?花到哪里去?
赤练帮又不是开善堂的,花费这多么工夫将他们招揽进来,又每月给他们丰厚月俸,自然也需要他们做出相应的贡献。
果然,下一刻,谭康沉声道:
“你们所有人入帮前三个月,每天都必须在煅造堂学习煅造甲胄。
三个月后会有煅甲测试,不能通过测试者,逐出赤练帮。
而若是通过煅甲测试,则每天都只用呆在炼器房半天,剩下半天可以自由习武。”
“啊?”新人们惊呼连连。
他们中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加入帮派后便能过上好日子,可没听说过还要干苦力啊!
“嗯?”
谭康瞪了他们一眼,“若是有不愿意的现在就地申请离开赤练帮,我绝不阻拦!”
新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谭康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
“其实你们也不必太过丧气,入帮之后你们每月的月俸是二两银子。
待三个月后你们通过煅甲测试,每成功煅造出一件甲胄,会有提成。
一般来说,一名熟手一月可得四两银子。”
这令得不少新人刚才黯淡下去的眼神又瞬间火热了起来。
煅造甲胄虽苦,但在外面比这更苦的活计多了去了,那些活计可开不出四两银子的价码。
离开煅造堂,谭康又带着众人来到演武堂。
演武堂此刻人不多,只有三人。
一个通体黝黑的壮汉,正在演武台上施展拳脚。他双臂双腿皆配有乌黑铁环,一拳一脚间打出呼呼风声,显然铁环份量不轻。
一名劲衫女子,在根根仅容一人立的梅花木桩上辗转腾挪,灵活若燕。
还有一人青年正盘坐于地,五心向天,似在打坐……如果忽略他鼻腔中发出的阵阵鼾声的话。
“谁在吵吵闹闹?”
新人们到来的嘈杂声将昏睡青年唤醒,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待看见谭康等人后瞬间眼前一亮,嘻笑着打招呼。
“谭兄,这些就是新入帮的新人?”
谭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指着青年对新人们道:
“如果你们能进入演武堂,每天就不需要煅甲,时间随你支配,就算像他这样睡觉都没问题……而且,演武堂每月的薪水是八两银子!”
“那要怎样才能加入演武堂呢?”有新人迫不及待地问。
呆在演武堂明显比在煅造堂更轻松,看起来也更加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