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奔驰途经距离阮宅不远的街道。
梁西主动与司机说,可以停在附近。
不多时,轿车靠路边停下。
梁西推门下车,转身向坐在后排的男人道别:“今晚谢谢顾先生。”
直到黑色大奔消失于视线里,她才朝阮宅的方向走去。
……
奔驰驶上三环线。
遇到红绿灯,周延缓缓踩下刹车。
顾怀琛靠着后座养神,三天前他前往西雅图,因为要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一桩生意谈妥后,又匆匆赶回来,虽赶上寿宴,却也免不了人困马乏。
周延手握方向盘,轿车一停稳,他似不经意地提起:“那个女孩……上回喜来酒店外面,您让我去叫凌总,在凌总的车前,我见过她。”
虽然他对外只是一个司机,但只要注意过顾怀琛身边这些年人员变动情况的就会发现,铁打的司机,流水的特助秘书。
他无疑是宏世董事长的亲信。
平日里,连董事长特助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至于周延所依仗的,自然是那份与顾怀琛在一个战壕里待过的情谊。
“刚才在宴上,我看她与三少的样子,倒像奔着结婚去的。”
顾怀琛听出他话里有话:“拐弯抹角地,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周延重新发动车子:“只是想起甄宓,那位令曹操父子拜倒的甄夫人。”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可惜,甄夫人的命不好,最后被曹丕遣使赐死。”
顾怀琛终于睁开眼睛:“甄宓之死,在于妒。古往今来,女子总逃不过一个情字。”
“那也是因为曹丕心中对她早有芥蒂。”
听了周延的辩驳,顾怀琛笑笑,随后问:“怎么突然对三国史起了兴趣?”
“……”
周延只是在引经据典。
他不信顾董没意会自己的弦外音:“今晚上不少人瞧见那女孩上了您的车。”
对方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拿自家老板来做她拒绝别人的幌子。
“回头凌总的司机来问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怀琛道:“你们走得倒挺近。”
“去年您跟凌总谈临城港口的项目,我和他司机等在外面,他送了我一叠会所消费券,全被我家老头子拿去跳Disco。”
说着,周延又提醒:“您还没告诉我,如果别人问起,我该怎么回?”
顾怀琛戴钢表的左手撑着膝盖,尚未答复,余光瞥到座位上的打火机,就在座位下方,还摆着一个纸袋,路灯光掠过,那抹星空蓝赫然跃入眼底。
……
梁西走到阮家别墅前,准备按门铃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上少了一件东西。
那个装裙子的纸袋,被她落在了车上。
一想到价值七万欧元的连衣裙是签在许瑛名下,梁西放宽了心,径直上楼。
次日,梁西被佣人叫醒。
等她洗漱好下楼,坐在餐桌前看报的阮志江抬起头:“昨晚一支舞艳压全场的事,我可听说了。”
瞧得出,阮志江的心情极好:“看到你和凌三少处得好,我也就放心。”
对此,梁西只是笑笑。
刚拿起勺子盛粥,又听到阮志江问:“昨晚上,三少怎么没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