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跳啊,李威的心从未有过如此雀跃。
“或许,这才是本来的自己吧!”
没有再给自己束缚上枷锁,放任自己在雨夜中歇斯底里,扭曲并不灵活的身子发出从未有过的浪叫,涌射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己。
太糟糕了!!!
这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心里布满罪恶感与对自己鄙视的同时,却无法否认自己整个人都处在极其兴奋的状态无法自拔!
“嘻嘻嘻嘻嘻!”
当体内温热与雨水汇聚时,影子笑了,不单做出微笑脸的影子发出清晰可闻的笑声,渗人的笑声……
李威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有个声音在跟自己笑,现在他只能听到雨淅淅沥沥砸落地面、雷声以及自己陷入癫狂嘴中不停歇的嘀咕、笑声。
或许听到了也只是以为自己在笑,感觉自己疯了。
“哈哈哈哈哈!”
直到肉眼目睹地面掀起一阵黑色涟漪,涌起一圈又一圈将自己包裹的黑幕时才戛然而止,僵住表情。
被影子包裹住,意识陷入漆黑,半晌才缓过神想到这问题:“这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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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连天打响,遍地是一具又一具沾染尘埃身穿墨绿色军服冻的僵硬的躯体,没人打理,横七竖八乱糟糟的倒在地上被行进的敌人所践踏。
他们只得瞪大已经扩散的瞳孔,到死都无法瞑目。
根本没有时间让活人帮敌对甚至大部分友军士兵入土为安,在战争还在持续的这段日子。
在这民不聊生的世道……
“踏、踏、踏……”有秩序,有条理,士兵齐步走,跺脚。
手持沾染不知从哪来的血迹,样式尽不相同的枪械。
队伍踏过死人堆,身穿统一墨绿色军装是为了隐蔽在草丛中不被人轻易发现。
区别和倒在地上军人的不同在于军徽,位于袖口或前胸缝纫的标志,鹰与熊,这支行进队伍的标志是袖口红鹰展翅翱翔,象征自由与希望?
呵,虽然他们还活着但每个人眼中都清晰可见绝望,哪里像有希望、对自由渴望的模样?
“踏!”
一位士兵忽然停住脚步朝身下望了眼,一只手从尸体堆下伸出来紧紧攥住了士兵的脚踝。
“咔、咔、咔!!!”所有人在一瞬都注意到异动,随即将断气的枪一齐指向突兀伸出来抓住那位士兵脚踝的手臂。
“停!”
队伍带头的人抢在手下士兵要开枪前:“没有异常只是个幸存者,别给老子浪费子弹!”
“用刀。”吩咐下去后又冷淡的提醒,轻声细语下一副满不在乎,早已对生、死产生麻痹的姿态。
“队长?”被抓住脚的士兵身子微抖,没有立即接受命令继续道:“已经,够了吧,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再说这还是我们的人……”
没人插话,唯独士兵自己一个人嘀咕,其余所有士兵都冷眼旁观。
也正是发觉这一点,所以士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微不可闻。
“说完了?”
低下身从军靴里掏出一把短匕,领队的军人走过来将匕首递向他:“还要我帮你吗?”
“可是……”
士兵欲言又止,看他继续也说不出什么,领队的军人才开口打断:“士兵,我们的粮食还够几天?”
“一个半日,队长!”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问,士兵急忙行了个军礼郑重回答道。
“是的士兵,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你是叛徒吗?”摇头摆脑走过来,慢言细语的他将叛徒两个字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