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阳比柳闲稍慢一步,抢到台上,脸色凝重。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止血药不遗余力撒在连花伤口上。
他想过可能会受伤,但没想到居然连花也会伤的这么重。
道山上有专门应对比赛中受伤的医师,柳闲再不多言,腾身而起,轻功快得如鬼魅,朝山上飘去。
太清派众人鼓掌喝彩,为师兄轻松赢下这场比试而欣喜,陈尘的目光却凝视在那道渐行渐远、被柳闲抱着的红色人影身上。
余云回头望了陈尘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色彩。
连这么强悍的连花师姐都败在了他手上,而且他的开天剑,还有第三式没有用。
谁能挡下那第三剑?
刘易,还是向憧?
至少这一刻余云明白了一个道理,武无止境,走在这条道路上,就永远也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他转头,朝着柳闲师叔的身影追去。
医师治疗的竹居中,连花躺在床上,医师正面色沉着查看着连花的伤势,一名少女在一旁听着医师的指点抓些药物。
余云和薛梦阳一同赶到时,连众多长老也纷纷前来,柳闲在药居外室的屏风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那一剑之烈,如果只是些外伤还好,若是损了经脉,恐怕连花的功力要倒退几分,如果一个不好经脉断裂,那可能之后习武之途都将大受阻碍。
柳闲和薛梦阳,还有诸位长老,谁不是将几十年后太和派的希望寄托在连花身上,尤其是此次摘花大会,看到连花双重意境的惊人实力后,人人都为太和派的未来感到一片光明。
或许连花无法达到创派祖师那般成就,但带领太和派重回正派之巅,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希望的苗子刚露个头,就要被掐灭,太和派诸人可谓心急火燎,恨不得此时伤的是自己。
薛梦阳上前问道:“连花伤势怎么样?”
柳闲边踏步边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医师在诊断,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一个焦急踱步的人变成了十个,众人想做些什么,却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儿,里面那少女走了出来,额头微微有汗珠,双手还沾着些血迹,脸庞苍白而清秀。
一个急性子的长老箭步冲了上去,高声道:“连花怎么样了?”
少女望着快要逼到眼前的老者,有些生气,语气却依旧温和道:“五脏都受了伤,胸腹间伤得尤其重。”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位姑娘根骨深厚,师父说也没并非不能治愈。”
听到这,众人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放下。
“不过,最近不能再使用武功了。”少女严肃叮嘱道:“少则一月半月,多则一年两年,在经脉完全调理好之前,绝对绝对不能再跟别人交手了。”
那长老也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低声赔笑道:“那不碍事,不碍事。”
少女心里叹了口气,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因为斗武落得这个下场。
想起屋里连花身上的伤势,少女浑身打了个冷颤,她从未见过哪个人能受这么重的外伤。
胸间肋骨断了不知几对,还好没有倒插进心脏,深深的伤口里全是碎掉的肉屑……
幸好是师父,有起死回生的妙手,不然真是神仙也难救。
也幸好连花习武多年,身体强健,所习的羲和神功也有自发护体之效,换了其他寻常武人,只怕早被陈尘这一剑杀了三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