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北宋,徽宗宣和七年十月。
金已灭辽,就在当年,金太宗下诏伐宋。
十月之交,盛唐时节温暖的气候一去不复返,整个中原大地都被寒冷的阴影笼罩着。
天气异常害冷,但是比这天气更寒冷的,是汉人的心。
金军连连入侵中原,家国河山遭入侵,而这个时候的宋朝统治者,却毫无办法,甚至于大多数人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快乐中。
十月已经是寒天冻地,而战争频繁,社会动荡,无数人家流离失所,盗贼四起。
整个中原上下一片混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在这个时候,金军看准宋朝政府的腐败无能,抓住时机,以完颜杲为都元帅,其下兵分两路;西路军以宗翰为左副元帅,攻太原;东路军以完颜宗望为右副元帅,攻燕京,而后会师宋朝都城开封。
国家的存亡,就在旦夕之间。
北方寒潮不断南侵,与此同时金人像是一只慢条斯理的老虎,早早就越过长城,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在北方打了个盹儿。但是打盹之际,它还在一边悠闲自在的吹吹指甲,剔牙,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中原王朝大宋。
而大宋,这头肥壮的公牛,只有肥肉,没有獠牙。此时此刻,它正在窝棚里想着怎么后退逃跑。
值此之时,东京汴梁。
此时十月寒天,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阴雨,时不时还会落下几片雪花伴随着雨线一起落下来。
琼林苑,东京皇家林苑。
山林中一片残青,雾气漂浮在山腰上。
一个穿着金色袍服的少年却站在一处山巅上的林间小亭子避雨,负手而立,静听山雨。
他生的眉清目秀,颇有龙章凤姿之态。身材高大,双臂粗壮有力,来到山涧处,身上还配着一柄长剑。
这人便是少年赵构,今年十八岁,虚岁十九了。
只是这一天,他突发奇想登临高山游猎,可是却被大雨困于山巅之上,只能在山巅上的小庙里躲雨。
四面都是禁卫,雨水淅淅沥沥,越下湿气越重,庙宇周遭就像是围了一层厚重的屏障,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赵构忽的觉得,今天这大雨,就像是金人的军队,熙熙攘攘而来,他却没有半点方法应对。
赵构望着黑云狠狠的压过来,心中也有不快。
人是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的,否则就会很难受的。赵构想做点什么,可是他做不了。
因为他不是非嫡非长。
赵构正在看雨,缺忽的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赵构看着四下,明明没有人说话。
他转身问左右,“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众人都摇摇头。
顿这个时候,黑漆漆的天空中忽的裂开一个大口子,金色的阳光忽的照射进来,引得所有人驻足观望。
而这金色的光束,却独独打在赵构身上。
赵构沐浴着金光,心中自然大喜,紧接着却又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腰酸腿酸起来。
一个带着冠冕,头戴垂旒,身穿黑色冕服的中年男子款步向他走来,其色凝重。
蜂準,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赵构一看到他,立刻脑海里就蹦出来一个人名——始皇帝嬴政。
赵构就在悬崖边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同时出现了耳鸣和幻听两种错觉。
嬴政一步步走来,当他看清赵构的模样,赵构却被吓得魂不附体,这就向后一摔,脑袋磕碰在身后石头花坛上,顿时鲜血直流。
“殿下!”
众人赶紧围过去。
“快去找御医!”
一侧的郎卫见到赵构晕倒,纷纷过去搀扶。
“殿下,殿下——”
“殿下中风了!”
一侧的太监婢子都围了起来,但是赵构却发现他们全然对一侧的嬴政的视若无睹,赵构顿时怀疑自己忽的得了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