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虽然没留下太多家具,但也已经足够日常起居。
而且这个宅院,屋新瓦亮不破旧,院墙相比周家老宅还高,想要翻墙进院,却不会那么容易。
往后再往院墙上砌一排生锈的残刀断剑,应该能够挡住不少人的不轨之心。
厅堂后的练武场,也方便他日后修炼武功。
他给出的价格也是底价,不贵。
周凉将宅院又逛了一遍,内心无比舒畅。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但是唯一不好的。
便是自己的身上花销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用于花销的五十两银子,现在只剩下散碎的几两银子。
虽然身上还有六百两的银票。
但那是用于赎回债条的,他不会动。
“明日,便搬家,缺的物件,也可以慢慢采补。”
周凉将宅院锁好,朝家里走去。
新租的宅院,在飞云坊的中心区域。
原来的宅院在飞云坊的西南边缘。
周凉只得绕上一圈走回家。
周走到家前的一个巷角。
发现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家大门前,脸贴在门缝上,正往宅院里偷瞄。
黑衣人?
还是赤火帮?
周凉的心咯噔一下,捡起墙角的一块板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那道人影,突然转身,看见正走来的周凉。
撒腿就跑……
速度还很快。
“凉哥,我正找你呢!”
来人兴奋地朝周凉跑来。
小乞丐!
看清来人的面目,周凉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板砖丢到角落里。
“你这几日都跑哪去了,我每次来找你,你都不在家。”
小乞丐有些兴奋,跑到周凉身边,低声说道:
“凉哥,前几日你让我做的事,我有眉目了。”
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凉使了个眼色,将小乞丐带回家中。
宅院内。
周凉给小乞丐倒了一杯水,问道:
“你有什么眉目?”
小乞丐喝了口水,得意道:
“凉哥,你不是让我找卖疗伤药的药铺,或者买疗伤药的人吗?”
周凉点了点头。
他在找黑衣人的踪迹。
没有这群人的下落,他总是不安心。
“这些我都没有发现。”
小乞丐将水杯放下,说道:
“但是我发现有个药铺的伙计,这几日都带着一大包药草回家。
我看他身体健全,手脚麻利,不像受伤的样子。
便寻了个由头,跟同药铺的伙计闲聊。
同药铺的伙计告诉我。
这个药铺伙计自称家中有人摔伤,需要药草熬药治伤,便每天从药铺带药草回家。
药铺掌柜的心善,见他有难处,便没有收他的钱。”
周凉微微皱眉。
这也许是巧合。
小乞丐混迹街头,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已了得。
见到周凉的神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继续说道:
“我觉得他有异样,便连续跟踪他回家两日。
见他每次回到家,总是先敲门,院内的人开门后,再进入。
凉哥,你想想,哪有人回自己家,还要敲门的嘛?”
周凉眉头更深,说道:
“兴许他只是忘了带钥匙。”
“不止如此。”
小乞丐摇头说道:
“我还发现,那药铺的伙计将药草带回家后,过了半个时辰,总会跑去青衣楼过夜。
他一个药铺的打杂伙计,家中又不富裕,哪里来的银子去青衣楼过夜,而且一连好几天都如此。
我前日便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但你不在家。”
周凉的眉头凝成川字,心中已有判断。
他从怀中掏出一两白银,放到小乞丐的手中,说道:
“你带我去药铺看看。”
“凉哥,你真是大善人呀。”
小乞丐将银子揣进怀里,脸上乐开花,便带着周凉朝那药铺奔去。
二人在药铺对门的一处斜角巷口静静等待。
终于在天光将暗的时候。
见到一个药铺伙计拿着一个包裹,从药铺里走出来。
小乞丐正抱着几个大鸡腿吃的开心。
见到伙计离开药铺,立马伸手指了过去。
“凉哥,就是那个药铺伙计。
他手里的包囊,装的都是疗伤的药草。
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周凉将药铺伙计的身形、样貌和衣着记下,转头对小乞丐说道:
“走吧!这不是我要找的人。”
小乞丐的鸡腿卡在嘴里,眼睛睁得滚圆,含糊道:
“凉哥,找错人,那一两银子,你该不会要收回去吧?”
周凉摇头道:“那是奖励你的,你收着吧。”
小乞丐心中大喜,连忙递过一根鸡腿,说道:
“凉哥,你真是个好人,给你吃鸡腿。”
云安城不良子是个好人?
周凉不由地笑了。
与小乞丐分开。
周凉抄近道,追上那名药铺伙计,远远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走停停。
天色昏暗时。
那名药铺的伙计终于回到家。
药铺伙计在门敲了几道门,院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中年男子从院内探出头来,抢过药铺伙计的药包,凶狠说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兄弟还等着你的药草疗伤呢。”
药铺伙计低着头连连赔罪,才走进院内。
而后院门被重重关上。
天色昏暗,周凉躲得隐蔽,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但此人说话的声音,他却听得真切。
正是当晚领头黑衣人的声音。
周凉目光狠厉:
“终于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