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完十多个伤兵,顺手又帮老卒用银针拔毒。
老卒二十年的行伍,什么治伤的手段没见过?但刚刚秦浩的那些操作,直把他惊得是目瞪口呆。
这手艺,简直是阎王爷手里抢饭吃!
绝!
老卒看着秦浩,左一句右一句没口子地称赞,只是赞着赞着神色一黯。
“要是当年有你,我那些老兄弟也许不会死……现在……现在还不如当年,以往三军一心,将士用命……那里容得妖、魔二族猖狂!”
“现在朝党两分,凉皇为首,杀神李凉王为辅,主死战……首辅是太后一党,军方的人物是北王李莫言,主和……”
“其实主战主和,争的不过是这皇权归属,苦的还是人族百姓,拿命去拼的都是这些行伍的将士兄弟。”
“看来,有人不想让这批神机甲和怒龙弩送到前线将士手里……”
“昔日战场同袍,今日持刀相向、你死我活,十余年人族内乱……不然岂容妖族坐大!”
老卒看着身边伤兵,和秦浩自顾自说着,思绪恍若回到当年,有些意难平。
“太后干嘛和皇上过不去?”秦浩借着银针掩饰,轻轻一发【回春术】,老卒腿中热流涌起,原本麻木的经络竟然有些烙烫,舒服得呻吟出声。
好些年麻木的伤腿有了感觉,老卒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太后是皇上母后,可并非皇上亲妈……凉皇、凉王、北王可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卒这话一说,秦浩也就悟了。
还是一夫一妻制靠谱,女人多了,果然麻烦!
再说,这皇位有什么好争的,操心不说,还得日防夜防。
日子一到,一样是一抔黄土……
再说,你们争你们的,把老子扯进来干什么?
我在天牢好好的,一转眼特么上了前线。
送个辎重吧,你抢东西也就得了,还特么要劫货杀人。
乱世无常,小人物与世无争只为求存,偏偏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草菅人命不讲道理。
这人为刀俎的感觉让秦浩生出些愤恨,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些朝堂阴暗龌龊的事情,秦浩不想知道,更不想深究。
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容易死。
“得,老哥你在这儿照顾他们,我去放哨。”
秦浩摁下脑子里那些“你知道得太多了”的灭口桥段,收了银针短刀,再把腰刀一提,便往敌营的方向潜去,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准备看看接下来的战斗。
这个世界的战争场面,秦浩还是有些好奇,只要不是身处其中,没有危险,看看无妨。
再说这里距离敌营有千余步,万一有什么意外,自己立马回头,带着老卒伤兵一起跑路也来得及……
【破妄】术下,远方黑甲铁骑的气机黑龙已悄然接近敌人的轻骑驻地。
……
秦浩远观战场。
看着斥候摸进敌营水缸下药。
看着黑甲营将士在夜色中匍匐前进。
看着夜色在这山河之间悄然退却。
看着远处东方的天边露出一抹微白……
长夜即将过去,属于黑夜的恐惧退潮,敌营里的岗哨也放松了警惕,站姿变得有些慵懒。
陡然,火起!
敌营四周都有火头突然腾起,再被山间的浪荡的风一吹,火势猛然炽盛,浓烟卷着火舌瞬间向着敌营袭卷。
直烧到敌骑先前清理出的一片“隔离带”,那火势便止住一往无前的势头,朝着两旁迅猛漫延,围绕着敌营筑起一片烈烈火海。
随之而来的浓烟滚滚,却顺着风势越过隔离带,依旧扑向下风处的敌营。
“敌袭!”
示警的呼喊在敌营中接连响起,两千人的大营远远看来,就像即将倾覆的蚁穴,不断有身影从各自营房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