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白薇所料,日暮时分,钱严出府了。去了一家青楼,绕到后门进入。
白薇、裴朗的马车紧随其后。
“这是来见他主子了。”白薇断定。
裴朗说:“我去看看,你留在这。”
白薇拒绝,“留的是你。全京城的人都认识你裴大将军,太惹眼。”
她先一步下车,大摇大摆走近青楼。幸好她早有准备,换了男装。
白薇体态好,一身男装英姿飒爽,招揽客人的姑娘笑眯眯的将她迎了进去。
裴朗揉揉眉心,借着已经黑透的天,转道进了巷子。
青楼里歌舞升平,裴家发生的事被添油加醋、口口相传,已经成了一出精彩的话本子。
白薇要了间上房,借故上厕所,摸到后院。
后院有几间特别的包厢,都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很是隐蔽。
许是前头的说书精彩,后院没什么人。
白薇很快发现角落的院子亮灯,外面有两名蒙面侍卫看守。
就是那了。
白薇手中银针飞出。就在两人中针倒地瞬间,裴朗现身,一手扶一个,将他们放到墙角摆好,呈睡着模样。
那熟练的动作,看来他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白薇走近,小声问:“你怎么来这么快?”
“路近。”
裴朗指指院子,拉着白薇绕到院墙后,悄悄靠近窗户。
白薇嫌弃的躲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公子,事发突然,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得保我儿子命啊!”
屋里,钱严跪在地上请罪。
他正前方的纱幔后,坐着一人,一身黑袍,看不清脸。
“你出卖主子了?”声音阴冷。
钱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说,她也已经怀疑。梅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你保证梅有权不会查到你头上?”
“您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不会有任何问题。事情是我做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砰!”那人拍桌怒斥,音调也高了几度,“好端端的局被你毁了,你要怎么承担?”
钱严猛地一抖,额头已经冒汗,“我、我,我也是想救我儿子!”
钱严趴在地上痛哭,“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没办法,我得保他啊!”
“很好!主子感念你爱子心切,不会责罚你。不过你已暴露,还是提前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吧!”
钱严感恩戴德,连连磕头,“是是是!我明天就递辞呈。”
“瞄”
忽然一只野猫窜出,白薇吓了一跳,与裴朗对视一眼,闪回院门口,拔了银针,若无其事的回到大厅。
裴朗已经从后墙溜出。
屋内听见猫声,警惕的威胁:“做你该做的,管好你的嘴!”
“是是是!”
钱严爬起来,拖着沉重肥硕的身躯,步履蹒跚地离开。
见院外的守卫席地瞌睡,叹了一句,“小兄弟,夜间凉,这样睡着容易生病。”
那颓然地背影,竟有一种看透生死的的悲凉。
白薇折回房间,透过后窗观望,钱严没影了,那间屋子的人也始终未出。便没有多逗留。
“喵”
野猫攀着栏杆爬上二楼,直走到最里侧的房间,跳进主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