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小,28岁死于肝癌,但等我再次睁开眼却成了20岁的鱼淋。
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辈子的我终于可以喝酒了。
跟着林冰淇在会所喝了五种洋酒之后,我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摇摇晃晃地推开门,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喝醉了,醉到什么程度呢?此刻的我只能勉强辨别雌雄。
我知道那是个男人,我看到那朦胧的身影由矮变高,对我说:“回来了。”
这句话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自从我爸妈在我刚上初中就离婚后。
后来我妈再婚了,我爸也再婚了,而我则跟着姥姥住,在我成年后,我爸妈就彻底不管我了。
此刻的我鼻子泛酸,经历过一遭生死,如今的我对亲人格外思念。
我冲过去抱住了眼前的人,路橙却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拼命掰着我的手,但下一秒他停住了。
我埋头在他胸前:“爸……”
他以为我叫的是鱼大海,鱼淋的爸爸,那个生意失败潜逃,遇上海难的倒霉蛋,但实际上我叫的是我爸爸。
我爸再婚后就移民了,我直到死都没能再见到他。
路橙看我的手安分地放在他腰间,便没有再挣扎,但是下一秒,他又开始疯狂掰我的手。
因为,我吐了。
路橙自然不愿意伺候我,她叫了两个女佣过来,但是喝了酒的我就像吃了菠菜的派派,力大无穷,两个女佣联手都没能将我制住。
路橙只好亲自上阵,将我扒光了扔进浴缸。
我在浴缸里不停地扑腾着,大喊:“爸,爸,救我,我不会游泳……”
路橙就像洗菜一样,将我从浴缸里捞出来之后就直接丢到了床上,别说给我穿衣服了,连擦都不给我擦。
直接把被子往我身上一甩,就走到阳台抽烟去了。
我侧过头,看着阳台上烟雾缭绕的人影:“爸,你在那边还好吗?”
路橙以为我说的是阴间,但实际上我说的是国外。
幸好有这一个又一个的误会,我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阳光,毕竟人们面对逝者,会比平时宽容。
但是第二天醒来,我宁可我死了。
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不属于自己的房间里,我直接惊恐地飙出了从未有过的海豚音。
路橙戴着打了一半的领带从衣帽间出来,看我一脸惊恐的样子,说道:“之前还对我如饥似渴的,这会儿装什么清纯?”
我紧紧地抱着被子,冷静,冷静!
首先,这个男人对我没兴趣。
其次,这是我老公,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对,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个头啊!
我抓起身旁的枕头就朝路橙丢了过去:“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路橙轻轻地一闪,一边打领带一边说:“昨晚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女佣搞不定你。”
他特意加重了那个“我”字,我努力回想了下,好像也许大概可能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羞耻心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我:“那你也应该把我送回我房间啊!”
路橙:“奶奶回来了。”
奶奶?路橙的奶奶?我搜索了下记忆库,然后恍然大悟,这是个老奇葩。
路橙家在我看来就是一家子奇葩,路橙奇葩,他爸大奇葩,他奶奶老奇葩,他爷爷倒是不奇葩,但是有老年痴呆症。
这位老奇葩有个原则,也是唯一一个原则:甭管你们怎么闹,别有损路家颜面就行。
我以最快的速度倒腾好自己下了楼,毕竟连路橙也不敢忤逆她,我就更不敢了。
这位老佛爷坐在首座,路橙与他爷爷分坐两边,我很自觉地坐在路橙边上,明明眼前是一桌丰盛的早餐,却飘出了一股子硝烟味。
他奶奶:“听说你前段时间流产了?”
路橙的背一僵:“奶奶放心,消息封锁了,外界不知道。”
他奶奶点了点头,又看向我:“子女是缘,你也不用太难过。”
我:“我不难过,这孩子跟我没缘。”
除了那个老年痴呆,路橙跟他奶奶都齐刷刷看向我,见我平静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路橙凝眉而视。
他奶奶则是气不打一处来,毕竟老人家哪有不喜欢孩子的,她好好一个重孙子就这样被我作没了,我还没脸没皮的,丝毫不内疚不难过。
他奶奶:“没缘分他会投胎到你肚子里?”
我想了想:“只能说他是投错胎了吧。”
“啪”!他奶奶一拍筷子:“给我到祠堂里去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我惊讶地凑近路橙:“你家还有祠堂?”
我以为这年头只有博物馆里会有这玩意儿了。
路橙没有理我,但也没有不理我,他看着我,在我的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看我的目光里没有厌恶。
我也看着他,我希望他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可最终他默默别开了头。
唉……意料之中的反应,就算没有,只怕路橙也会立刻马上为我造一个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只能认命地站起身,跟着女佣去那个传说中的祠堂。
饭后,他奶奶推着他爷爷去花园散步了,路橙看着刚刚鱼淋坐过的位置,看着管家收走她我刚刚只啃了一口的鸡蛋。
路橙总以为这次鱼淋又要添油加醋地告状了,毕竟之前每次见奶奶都是这样,但是这次他确实出国去见了白诗阅,鱼淋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