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绣娘分开之后,陆易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换了一件衣服。
随后,又施展易容术,变成了一个身材略瘦,相貌普通的年轻人。
是的,从今天起,陆易便准备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了。
“这个新身份的名字,不如就叫——徐坤吧。”
陆易一贯的原则便是低调,徐坤属于这个时代再常见不过的名字,绝不会露出马脚,引起他人注意。
“至于新身份的工作——”
陆易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名歌……咳,大夫。
毕竟他练习医术半年多,熟读《子午医经,且对气血之劲掌握甚深,做大夫可以顺利上手,大不了遇到疑难杂症直接拒绝也就是了。
想罢,他便寻了一个牙行,托他们寻找适合开医馆的场所,随后寻了一个客栈住下。
……
十余天后。
云陵县东区一个临街的店铺前面响起一串爆竹声。
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一名年轻人满脸笑容地站在店门前面作揖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鄙人徐坤,自今日起,这‘长青医馆’就此开业,大病不敢说,但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妨来我这瞧瞧,多谢多谢!”
毕竟是医馆,不跟饭店客栈一样,大张旗鼓的开业不太合适,所以陆易便只放了一串爆竹完事。
回到医馆,陆易便坐在柜台后面,开始誊抄《子午医经。
毕竟原书是他从别人家医馆拿的,尽管他已经去看过,那家医馆彻底关了张,但万一被人看到,也很尴尬,再加上誊抄的时候也能增加印象,他便开始抄了起来。
这一抄,就是一天时间过去。
期间,医馆没有任何人进来。
对此陆易也不以为意,毕竟他现在易容成的是一个年轻人,而众所周知,大夫是一个讲究经验的职业,越老越吃香。
如此年轻就出来坐诊,难免会不被人信任。
不过反正他手里有钱——把过去几个月狩猎到的皮毛全部卖掉,再加上从阴龙寨三当家那得到的钱,如今他手头加起来一共有五十多两银子——心里是丝毫不慌,大不了慢慢熬就是。
就这样,没人的时候,陆易便在医馆誊抄医经,或者打坐修炼功夫,有病人来了,他就过去接诊。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个月里,陆易一共也只接诊了五名病人,而且都是一些简单的伤风受寒,共收入十枚大钱。
“也就是我还有存银,否则怕是早就要饿死了。”
他这个医馆每个月的租金就有五百大钱,凭这点收入,连塞牙缝都不够。
好在尽管医馆的生意没什么起色,陆易的武功修为倒是一直在稳步地缓慢进步。
这天。
他正在柜台后面抄着医经,就见身穿城卫服的安少恒从外面有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陆易刚要笑着招呼,就想起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和他还不相识,于是便出来抱拳道:“这位军爷,光临蔽店可是有什么指教?”
“没什么,就是……”
安少恒忽然凑到陆易身旁,搂住陆易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有那种药吗?”
“啊?”
陆易眨眨眼,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但看着安少恒那严肃的神情,也立刻严肃回应道:“军爷,您想要外敷的,还是内服的?”
“这还有外敷的?”
安少恒愣了愣。
“对,内服治本,见效虽慢,但可补强肾气,固本培元;外敷治标,见效快,可延长时间,尽情驰骋。”
陆易微笑应道。
“那我——我全都要!”
安少恒立刻兴奋说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军爷,容我先给你把把脉。”
陆易说道。
“好!”
安少恒撸起袖子,亮出手腕。
陆易将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一缕微不可查地气血之劲探入他体内,很快,陆易就发现安少恒气血亏空严重,且肾气阴虚。
“怎么样,我的病严不严重?”
等陆易松开手,安少恒紧张问道。
“无妨,我给军爷开两副药就好。”
陆易笑道:“军爷本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虽有些许亏空,也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军爷我可还没开枝散叶呢!”
安少恒松了一口气道。
“军爷稍等,我这就给您抓药。”
看着安少恒那后怕的神情,陆易忍着笑开始给他配药。
心里却是想着,等有空了一定得以本来的身份好好挤兑挤兑他不行,让他经历经历什么叫社死。
很快,抓好药,陆易指着一个药包道:“军爷,这里面是外敷的,只要在事前将药物熏好,放到患处暖二十息就可以,敢保军爷在战场铁枪无敌,杀得敌人哀嚎求饶。”
又指着另一个药包道:“这里面是内服的,军爷只要每日早晚服用,十天后保证您容光焕发,雄风不倒!”
“当真如此有用?”
安少恒又激动又怀疑地问道:“你若是敢哄骗我,小心我拆了你的店!”
“小人不敢撒谎,军爷不信的话,可先拿回去用,无效您再回来找我就是。”
陆易拍着胸脯说道。
他这还真没有撒谎,因为在《子午医经中,关于这方面的医例还真不少,留下的医方也众多。
“那不至于,军爷我不差钱!”
安少恒问道:“这两副药多少钱?”
“承惠,一共三两。”
陆易笑眯眯地说道。
自古以来,这种病从来都是暴利的,甚至连《子午医经的作者都在书里罕见的感慨,男子之疾,药非奇也,方非难也,利何厚哉!
而听到这个价格,安少恒连眼都没眨一下,痛快地掏出银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旁人,融入外面的人流。
两天后。
陆易正在医馆练功,就见门口一暗,安少恒的身影再次出现。
只见他满脸红光,声若洪钟地说道:“徐大夫,你这药可真是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