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因为地势安全而没有几个守卫的北岭山庄后山,花允开始嚷嚷起来:“姑娘,上次一别,在下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姑娘,你真是北岭山庄的人啊?”
“姑娘,你是否许了人家?”
“或者说,姑娘你可有了心仪之人?”
“姑娘,……”
“姑娘……”
……
“闭嘴!”蓝冰月已经被他叨叨的忍无可忍了,用手捏住了他纤长优雅的脖颈,盯着他的双眼:
“把你偷的雪绒花还给我!”
“偷?”花允讶然道:“我没有啊!”
蓝冰月简直要气晕了,闭上眼睛后又重新睁开,盯着花允问:
“你没偷,那我守了一夜的雪绒花呢?别狡辩说你没见过!”
花允一脸诚恳的道:“我见过!不过我没偷!”
蓝冰月怒道:“那花呢?”
花允纤白的手指一指蓝冰月的嘴,同时,他的脸突然就胀得通红。
蓝冰月突然想起她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这个人好像在亲她……
蓝冰月随即手指一用力,花允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他呼吸一窒,脚已经开始离地了。
“姑娘……”
花允紧紧抱着她的手臂道,“那花……我喂给你吃了啊!”
蓝冰月闻言陡然松手,花允一下瘫坐到地上。
听这位莫庄主讲到这里,沈玉的一双桃花眼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她带着面纱,别人看不到她的笑容,但听她声音却是带着愉快又八卦的调子:
“这位蓝庄主的确霸道有趣,竟然敢掐我们的皇帝陛下。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莫澜山莫庄主此时此刻,正盯着花千尘目不转睛。
他刚刚见到这两位公子时,便吃了一惊。
不同于对北星曜的惊艳,他对花千尘惊为天人的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感。
尤其是这少年耳垂那颗映着他雪白肌肤的莹蓝猫眼宝石。
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此刻的花千尘正在沉思,见莫澜山这么盯着他看,微微一笑道:“在下听故事听得入了神,莫庄主别见怪,请您继续吧。”
莫澜山看了一眼沈玉和她身边的俊逸的北星曜,
谨慎有礼的问花千尘:“敢问阁下同沈楼主是……”
沈玉插言道:“他是我望月楼的人,但不便告知真实姓名,还望莫庄主见谅。”
莫澜山欲言又止,只好作罢。
花千尘心中却似松了一口气,继续神态清雅的听他讲下去。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梅寒山和迟毅却没那么幸运了。
这皇帝陛下突然将他当年那么糗的故事讲给他俩听……
万一哪天这皇帝陛下后悔了,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把他俩灭口。
那可是像踩死两只小家雀似的。
梅寒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迟毅,小声道:“我们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迟毅皱了皱眉,嘴角微微上翘一瞬后,又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神色。
“嘿……”梅寒山心道,“这个闷骚的迟毅!现在还有心情听这皇家秘录。
我可是个惜命的,反正这些事花千尘总能打探得到,我才不着急知道呢!”
“陛下!”梅寒山开口道,“您讲的这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是否和您让我们调查的人有关?”
越帝被梅寒山这么一打断,头脑渐渐清醒了些。
他俊美的双目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凄然道:“我不确定,但是一直有疑。你们通过江湖官商等各种渠道查,北岭山庄当年庄里的人和我们北面的杨国有什么联系。尤其是当年蓝冰月身边的人!”
迟毅听了此话,心中猛然一怔,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跪下领命。
这样梅寒山和迟毅才终于能离开大殿了。
梅寒山一出殿便又解下了膝盖上的棉花,握在手中抛着玩,和迟毅很正常的行走着。
“迟大人,你的膝盖没事吧。”梅寒山故意调侃。
迟毅心中一滞,故作轻道:“我可是鲛人族后人。”
梅寒山一听,紧接着问:“听闻当年陈国便是鲛人族建立,五十年前被臣下杨氏所灭,才有了现在越国北边的杨国。
你们鲛人族和当年的陈国有关系吗?”
迟毅没回梅寒山的话,一个人很庄重的走了,梅寒山在后面喊:“迟大人,你等等我!”
其实二十年前,他们不知道的是越帝花允在瘫倒在地时,袖中的皇帝玉牌露出了一截,恰好被蓝冰月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