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春突然指着李三才所在楼船的方向说道。
刘玉汝也看见了,并忙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说道:“快组织人去救,这是真义士啊!宁落水,也不愿受西厂之辱!”
没多久,叶成学就被刘玉汝等东林士子救了起来。
“原来是汝习兄!”
刘玉汝等东林士子很快就认出了叶成学,且忙让人救活了叶成学。
叶成学醒来后,故作虚弱地道:“西厂原来早在世叔(李三才)身边潜伏了细作,且拉拢了李桂等李府奴仆,故而,西厂就这样还是抓走了世叔!”
说着,叶成学就故作悲痛地捶起胸口来,撕心裂肺地哭了一下,接着又解释道:“我因不愿跟着被押走,受那些奸贼的玷辱,就干脆跳河而逃,只是我水性不是很好,如今幸赖诸位救起。”
“汝习兄不愧是叶公之后,真刚烈也!”
刘玉汝不禁感叹起来。
“汝习兄切勿痛心,修吾先生亦是我等敬仰之士林领袖,在我们心中,他是和东林先生(顾宪成)一样的巨擘!朝中奸贼真要敢害修吾先生,便是和我们所有江南士子过不去!”
王万春也对叶成学宁跳水也不愿受辱的气节打动,而肃然起敬起来,且好心安慰着。
叶成学笑着道:“有诸位仁兄,不才之心甚慰!”
叶成学说后就看向窗外,只见河面上,已被西厂控制的楼船正在一队西厂兵马的护卫下往北而去。
而就在这时,也有一队船只荡漾着水波,往北而来,船上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叶成学循声看去,只见船上有许多小孩,这些小孩皆蓬头垢面、骨瘦如柴,但两黛色眼眸却甚是清澈。
与这些小孩在一起的还有韩珪。
韩珪站在船头一边吩咐着底下的人好生看着这些才收养的孤儿而避免因玩闹掉入水里,则也一边看着岸上的江南人家。
这些江南人家,有拥妾调戏而坐卧楼阁中的富贵子弟,也依旧有沿街乞讨或插着草标等人买走的平民。
韩珪也在这时看见了叶成学。
两人之父曾同朝为臣,倒也相识,且如今也知道彼此皆是西厂之人,也就互相点头致意。
……
“怎么回事,他李三才是能上天入地吗,你们东厂镇抚司的人竟然没抓着!”
天启在从魏忠贤和许显纯得知李三才没有被抓到后而勃然大怒。
他现在已经很明白,这一切都是李三才这样的逆臣在背后勾结边臣和建奴,而企图谋害自己,坏自己的基业,甚至还企图扶持信王登基。
所以,天启这些日子一想到李三才,就对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没想到许显纯等人居然没有抓到李三才。
魏忠贤看了许显纯一眼,也很郁闷地责训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为何没抓着,是你无能,还是怎么回事?“
许显纯也很是无地自容地道:“皇爷息怒,内臣刚带着人到了苏州准备抓捕逃到苏州的李三才,结果这李三才却早就勾结一帮反民持火器杀我东厂镇抚司的人,当场打死了我东厂五个缇骑,还把另外七个旗校推入了水中,结果因此淹死了三个!”
“这些苏州士民怎么回事,竟帮着钦犯阻挠朝廷官差!”
天启说了一句,又吩咐许显纯道:“伱继续说下去。”
“最后还是西厂的人来了帮着我东厂一起击退了这些反民,可这时,我们正要抓捕李三才,突然河上燃起大火,阻止了我们去抓李三才,内臣想等火势救下来,只怕李三才早就跑远了,而我东厂已经好些个伤员需要立即救治,所以,内臣也就没再追,而是回来先向皇爷禀报。”
许显纯回道。
“西厂也去了?”
天启问道。
许显纯点点头。
天启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颇为郁闷地道:“只是便宜了这个混账!”
……
“陛下,国舅爷求见,说是西厂抓到了李三才!”
太监王体乾这时候来到外面禀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