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德无法,他既便找徐易才亦无用,徐易才不做医生没处方权开不了药。
丁一德深谙吃哪些药。那些药名烂熟于心。可今日看诊,徐家福开出的处方,让他惊异。他提醒徐家福:“徐医生,你看看这方子。我十几年都这么吃。”
丁一德将以前的方子递过去。徐家福皱眉看着,都是徐易才开的方。不由脸上露出不屑。若是国成开的方他尚会好好斟酌。徐易才一个土医生,他心眼里看不起。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徐家福虎下脸。他最容不得他人藐视他作医生的权威。
丁一德拿着方子讪讪出来。他想找徐易才再问问,可四下不见徐易才身影。丁一德吃了十几年徐易才的方子,他知道徐易才的方子管用。眼下手里捏着徐家福开的处方,他拿不准。
丁一德四下寻徐家福不得,转身见挂号室里的国成心里有了主意。趁窗口边看守的人上厕所的空档,蹭到挂号室窗前。
“国成医生,你给看看这方子。”丁一德将处方塞进窗口。国成摇头不接。
“他上厕所去了。”丁一德压低声音。
国成知道丁一德指的他是看守。见丁一德执拗地将处方递进来,便接过看。
徐家福熟悉的笔迹,国成不看医生签名亦知是徐家福开的方。国成本想推脱,可看到方子上开得药不由皱起眉。
未有看守前,丁一德亦找他看过病。他了解丁一德的症况。眼前的方子明显未做到对症下药。国成知道若指出错处,得罪徐家福。坐实背地给人看病的罪状。可若不指出,他作为医者的良心难安。
国成皱眉思索良久,终抬起头:“你还是按徐老医生的方子抓药吧。“
话音未落,丁一德身后露出一张脸来。黄皮严肃的面庞,正是医院当权人物单有声。
03
挂号定在门诊部大门边,进门就到。单有声进门时正听得国成与丁一德的话。坐实徐家福的小报告是真的。见窗口边派驻看守的人不见踪影,心里更为光火。
单有声一腔怒火集中到挂号室窗口里的国成。国成抬头正见单有声眼神凌厉地望向自己。国成知道今日又惹了麻烦。
单有声大声喝斥丁一德为国成辩解,嘈杂声引出许多人来。阿真亦这时踏进门来。
“我可以证明国成不是特务,国成是报效祖国,回国参加祖国建设的爱国青年。“阿真大声喝道。他想起前几日差点被冤枉的委屈,若不是工友们挺身而出,他尚不知结果如何。阿真听张圆母亲叙述,知国成处在明哲保身的大环境,未有人仗义执言。阿真庆幸他生活的环境与国成的环境莫大不同。国成不象他有一群好工友,可国成有他。
单有声吓一跳。他想批斗谁批斗谁。既便王院长这样的硬骨头也未有人敢出来说个不字。未想到有人替国成出头。
“你是谁?你是哪里的?凭什么替里通外国的特务说这样的话。莫非你们是一伙的。“单有声凌厉的目光转向阿真,恨不得用眼神剥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我是阿真,山美矿工人。我了解国成。从他上学到分配到山美县人民医院。从刻苦学习的好学生到刻苦工作的好医生。做得全是看病救人的好事。“阿真掷地有声。
单有声没有言语。阿真响当当工人阶级身份镇住他。他习惯对付象国成这类知识分子,尚无经验对付工人无产阶级。
单有声觉得威严被挑战,恶狠狠地看向国成。铁青着脸转身离去。
国成不顾单有声的目光,激动地站起:“阿真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