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不是元人造谣,是宋人四处造谣,想要人们害怕他。”粗豪汉子说,“我问过船帮的兄弟。据说江宁国王希望大宋能强盛,以免祖宗蒙羞。但大宋朝廷无能,贾似道误国,一边害怕,一边四处造谣。据他说,有一次参加庆典,他远远的看过国王,人是很高,看上去有九尺高,大胡子,带着王冠出来很威严。据说是很吓人,他看人一眼,被看得人能吓得尿裤子。”
年纪小的少女噗嗤乐了,脆生说:“哪有那么吓人。”
老头咳嗽一声,说:“这都是传言,我们家有亲戚去过江宁,听当地人说国王很和善,只是有些严肃,不太说话。”
“哦,这人也是有本事啊,六七年工夫就把江宁治理的人丁兴旺,财气两旺。很多外地人流落到江宁,后来都安居落叶。比北地和南方都要好过。尤其是北边靠近元这边三座高城,据说高耸入云,天兵天将才能攻破。”
书生哼了声:“有什么用?既不肯北上恢复故土,又不肯南下支撑朝廷。据说江宁伦常均废,道德沦丧,一妖魔地方也。”
少女生气地鼓起腮帮子问:“兀那书生,你去过江宁没有,就这般胡说。”
“某没去过,读书人不出门即知天下事,何必去看。”
少女嗤笑:“腐儒。江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扶老携幼,司法严明公正,官吏不贪不抢,儒生趾高气扬,哪像你这么猥琐胡扯。”
书生一脸涨红:“黄毛丫头,道听途说。”
年轻汉字用手捏起块木炭扔过去,正中书生嘴巴,“你说谁家黄毛丫头。”
书生一嘴黑色跳了起来,吼道:“岂有此理,某要拉你去报官,我看你们是江宁的探子。”
众人一听这话,开始鄙视书生。粗豪汉子说:“你坐下,一个读书人像什么样子。人家只是在说几句好话,你就口出不逊,洗洗口不要说了。”
东边楼梯上有阴森森的声音传来:“江宁的探子?兄弟们,下去抓了,大冷天躲风雪,倒迎来一份大功。”
众人抬头一看,二楼的楼梯口几个穿元朝衙门口服饰的人踩着楼梯瞧这两个少女,眼中**一闪。
那书生跳起来说:“对对,就是她们,江宁探子,抓他们。”
众人悄悄地离他远了点,楼上人慢腾腾走下来,煤油灯火从下往上照上去,显得脸色阴沉闪烁,如同地狱里的恶鬼。那几个人走到书生这里,一个耳光扇上去,对后面手下说:“锁了他,刚才他在说大宋朝廷之类的,南宋摊子。”
后面窜上俩个,把书生一把踹到,锁链一锁,书生登时吓得大呼:“我不是阿,我不是阿,大人饶命。”
众人心里说活该,一边往两边躲,粗豪汉子脸色变了变,悄悄地把一根拨火棍拎在手里。
元朝差人走下来,六七个人在身后列好,拔出刀来。对两个少女和老少两个,还有粗豪汉子说:“你,你,你,你,你,还有后面说话那个,你们事犯了,跟我们上楼吧,上面请你们暖和暖和,住得舒服一点。”
老人起身拱手说:“出门在外,各位官爷通融一下,这里一点小意思。”他伸手递过一包银子。
差役首领接过掂了掂,哈哈一笑:“好买卖,把这些人抓了。”
老人和少年人一对脸,陇身往少女面前一挡,手里已经各自握住一把横刀抽出来照着首领当头一刀。
首领早有准备,把银子往老人脸上一丢,手往腰里一伸,两把腰刀已经抽了出来,身后的差役也冲了上去。
大厅里一片混乱,人人往后撤。妇女抱着孩子起不了,被年级大的少女一拉,推到后面。两人从腰下抽了两把弩弓出来,开始上弦。
这时身后连着轰的两声,楼上楼梯口摔下两个持弓的人,箭矢上了天,钉在天花板,尾羽嗡嗡作响。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呆了。
后面一个带着金属声的浑厚中音响起:“这么冷的天,烤不了火,睡觉也不行,吵吵闹闹的。”
众人往后看,闪开一条大汉,身高九尺,脸上有些短髯,肤色成小麦色,眼睛似乎刚睡醒,有些眯缝着。披着一件羊皮坎肩,里面是一身黑色棉袄棉裤,裤口扎紧,一双毛皮短靴,戴一顶狗皮帽子,其身侧站着几条汉子,手里都持着一根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在等汉子的命令。
高个子一边打开那根棍子,把两个圆筒抽出了,放到口袋里,又装上两个圆筒,卡的推上去,又成了一直筒。
他摆摆手:“随便杀了吧。”
差役首领一拨人没看明白楼上弓箭手怎么死的,几个人揉身便上,对面几个人端起烧火棍,轰轰轰轰轰……,眼瞅着所有的差役飞了起来,摔倒在后面,死的透了。
“上楼去看看。”
高个子瞅着两个少女,两个少女迷惑了一会儿,看他嘴角浮起一丝嘲讽人的微笑,“贼大叔。”年龄小的少女先反映了过来。
老者手起刀,拱手:“安公子。”
这人正是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