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予跪叩在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书信,双手奉上。
掌事嚒嚒看了一眼皇帝眼色,而后上前接过,奉于皇帝面前。
皇帝仍是怒不可遏,一把展开书信。
唐相予此时道:“皇上,我唐家冤枉,通敌叛国乃孟大人栽赃嫁祸。此契书乃番邦可汗胞弟阿扎伊与孟大人签属。孟大人暗中以茶叶与番邦合作,换得大量良驹。良驹之地,臣已查明,便是殷大人的军营,皇上大可派人搜查。”
皇帝咬紧了牙关,腮帮子不住抖动,“唐爱卿,你可知道,在见你之前,孟大人也道,得了一封你父亲与番邦合作的契书,巧合的是,上头也盖了番邦之印。你道朕该相信谁的话?”
“皇上,臣潜入番邦皇宫,以茶商身份骗得阿扎伊信任。利用茶叶贬值得慌话,使得他对孟大人生了疑心。孟大人那封契书是假的,不过是缓兵之计,以保臣安然回京禀明一切。”他说着看向左右二人,“此二人是受阿扎伊所托前向来大周求和的。”
话毕,克里多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叽里呱啦讲了一通。
男人翻译道:“我番邦缺茶叶,与大周官员合作,不过是茶叶需求过大,胡民受苦。并无与大周敌对的意思,今知孟大人狼子野心,生了悔意。万匹良驹悉数送往北方军营,大周安危甚忧。”
皇帝猛的一屁股坐下,他本以为孟大人与殷贵妃合伙不过是为了让三王爷即位,为子谋划,天经地义。可没想到,他们竟想逼宫!他还没死呢!
“咳咳,咳咳!”
皇帝气得猛烈的咳起来,想他一生仁爱,竟也落得这办下场。
“唐爱卿,这些你都知道了?”
唐相予点点头,“是,所以臣才马不停蹄赶回京都,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皇上赎罪。至于,殷将军的大军,皇上不必担忧。臣已通知齐少将。若殷将军有带兵回京的意图,请他务必阻止。此外,阿扎伊也带领番邦将士前往援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绝不会威胁皇上的安危!大周的江山!”
皇帝紧闭着眼,他是老了
“唐爱卿,你说,朕是该夸你,还是谢你?”
唐相予忙扑倒在地,“臣不敢,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大周,为了百姓,为了皇上,以及臣的父亲!臣一切所言非虚,请皇上明鉴。”
一切都言辞凿凿,还明鉴什么?
至于孟大人,若不依他之意处死唐大人,殷将军的军队是否就有动向了?
皇帝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京都设下重重围捕,皆不能阻挡他进宫禀明一切。如此周密的计划,若非有人里应外合,又如何能如此顺利的进行。
能想出藏身佛像偷渡入宫,此人着实有些智谋。
与此同时,还能说动公主配合演着场戏,连华严寺的主持,自个儿身边的嚒嚒都参与其中,此人胆子倒是不小!
只是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九公主听见动静,悄悄睁开一只眼,见皇上不在,这才翻身坐起。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可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晓得自己骗了他,该是大发雷霆,怎就无声无息的走了。
“唐大人。”
唐相予见榻上人儿唤他,忙道:“臣在。”
九公主撇撇嘴,这个唐少爷也变得太丑了,怎么能配得上她师傅。
“我问你,这场戏演完了,父皇为何没什么反应,他不该大发雷霆,骂我一顿。或是好好惩治孟大人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殷贵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