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银眯着眼赞叹道：“双重咏唱高等鬼道还能做到毫无间隔，不愧是蓝染队长。”

心底刚刚升起的杀意悄悄退去，蓝染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时候出手毫无胜算。

第二块断空之墙依旧没有阻挡太长时间，墙壁后方的蓝染面色沉重，倒不是担心断空被虚闪击碎。

而是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发动镜花水月的力量，为何无法影响到草寇。

镜花水月是永久催眠，除了死亡，此生必定在镜花水月的掌控之中。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破除镜花水月。

只要受术者的灵压亲超过施术者，或者握住镜花水月的刀体，都可以解除镜花水月的五感催眠。

草寇此时散发的灵压波动很强，但还不足以超越蓝染，更不要说凭借灵压差距破除镜花水月。

至于握住镜花水月的刀体，蓝染可没有被催眠，相隔百米的草寇怎么可能握住镜花水月。

到底是为什么，蓝染脑中排除一个又一个可能存在的答案：“难道......”

蓝染挥刀迎上虚闪，灵力压缩形成的刀压将虚闪劈开，碎成两半的虚闪从蓝染两侧飞向身后的虚夜宫。

只见规模庞大的虚夜宫，在虚闪的余波下化为一座冰晶城堡，刚刚走出虚夜宫观看战局的拜勒岗，看着身后冻结成冰的宫殿。

在庆幸劫后余生的同时，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明明自己才是虚圈的王者，这些外来死神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右臂上的寒冰，蓝染没有立即将其震碎，这一次不是简单的附着，而是真的有伤到他。

这是他百年来第一次受伤，久违的痛感竟让他感到愉悦：“原来如此，真是了不得想法。”

他已经知道草寇如何破解镜花水月，那是一个从未出现在他脑海的答案。

彻底放弃自我意识，让虚的本能操控身体，催眠是无法控制一个毫无神智可言的野兽。

想要达成这一步，可不是简单的虚化就行，而是真的要将自己变成虚，变成一个新生个体。

果然如蓝染预料的那样，在释放完虚闪之后，草寇的虚化进一步加深，他的前胸已经被灰白色骨甲覆盖，一个拇指粗细的黑洞正在胸腔中央扩张。

虚化还在进一步加深，从腰部脊椎向下蔓延，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挣脱尾骨束缚，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挥舞。

莉莉妮特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合不拢嘴，指着草寇颤颤巍巍地说道：“是那个家伙！！！”

回想起当初和草寇刚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幅样子。

那时候草寇还有人性尚存，在人性面的协助下，她和史塔克才侥幸救回草寇。

而这一次，草寇的人性面完全静默，没有什么能束缚这只怪物。

莉莉妮特抓住史塔克的手掌，宽厚的掌背让她感到稍许安慰。

史塔克沉默不言，他现在只希望草寇所言都是真的，否则他真的要失去草寇这个朋友。

虚化还在继续，苍白的骨质铠甲已经蔓延到双跨，草寇的灵压越发强悍，它正在进行最后的蜕变。

“你这是算准我会救你吗。”

蓝染自问自答地说道：“看到如此完美的作品在我眼前消亡，对于一名科研人员而言，真是一件比死还要残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