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戌时前,沈知远一行人都穿了一身夜行衣,戴上了面罩,方便夜间行动。
离开客栈前最后再确认了一次行动计划。
此刻正是入夜的时候,马上到了显州城宵禁的时间,所以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沈知远一行人偷偷潜入了知州府。
知州府很大,但却并不奢华,里头都是些寻常之物。
沈知远来过知州府,所以也还算轻车熟路。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躲避着前进,不时四处观察,这府里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异常的,只是伺候的下人少了许多。
沈知远一路摸到了书房,发现邓永思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
这个男子身穿深灰色衣袍,瞧上去并非是官员。
而邓永思正坐在椅子上,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这都快两月了,怎么沈知远还没回显州,不应该啊!”
那男子不以为然,“知州莫急,李直押送着粮草物资已经赶往显州了,现在正在离显州不到百里的许州落脚,沈知远也一定会回显州的。”
李直可是秦旭最得力的副手,他既然都快到了,那说明朝廷肯定是信了他们的信件。
邓永思冷笑一声,并不轻信他的安抚之言,“你倒是人脉挺广,连负责押送粮草的人你都知道是谁、到哪里了。只是你不了解沈知远,以他对北狄的憎恨程度,若是他信了,那他半月前就该出现在显州城里了,可咱们的人没有任何发现。如今连押送粮草物资的队伍都到了许州了,沈知远却还杳无音信,只怕他早就察觉不妥了!”
他和沈知远打交道的次数多,他了解沈知远。
他这个人刚正却并不莽直,爱国却不愚忠,哪怕他爹由于朝廷的腐败付出了性命,他仍旧愿意付出一切守卫北地。
这样赤诚又睿智之人,是不可能在得知北狄来犯的消息后还如此拖延的。
那男子摆了摆手,“军营那边都有人看守,城门也加强了守卫。要是有沈知远的消息,定会马上递消息给咱们的。你还是不要过于担心了!”
邓永思心底瞧不起他,却并不表露出来,现在没有必要下他的面子,“但愿那些酒囊饭袋能找到沈知远!只有拿住了沈知远,咱们后续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放心吧!抓一个沈知远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名男子十分不理解邓永思的谨慎。
他听说过沈知远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天才少年,在军事方面极有天赋。
但谁说会打仗的人就会玩政治?他并不把沈知远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天赋很高身手不错的武将。
武将嘛,大都是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安了不少,端起酒杯祝道:“知州可不要再发愁了,咱们喝!就当提前为抓住沈知远庆祝!”
正当二人共举酒杯之时,李山和暗卫等人也解决了府里的大多数守卫,沈知远点了点头,即刻便破门而入。
“哦?是吗?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手到擒来的!”
他摘下面罩,俊俏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目光如炬,突然的出声把正在商谈的邓永思二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