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刚得到消息,任公今日午后将人给放了,说是戚公子染了花柳,耽误不得,需要马上请神医治病。”李更禀道。
皇帝敛眉,颇为无奈:“得了病就请大夫来治,把人放了是怎么回事?”
李更不大确定说:“好像是因为神医胥大夫这几日,一直在平府给纳兰无愧医病,脱不开身,戚家是要登门去看病。”
皇帝又是一头雾水,“你是说纳兰无愧在平府?”
李更补充:“添香馆被烧后,纳兰无愧便没了去处,人又病得不轻,是平家嫡女将人接到府上养病的。”
皇帝仔细想了想,自纳兰祖父离世后,纳兰无愧便寄养在了纳兰三爷和平家三娘膝下。
这样来说,那位平家嫡女跟纳兰无愧也算是半个表兄妹,帮衬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他以前怎么听说平家这位嫡女似乎并不待见纳兰无愧,这会儿怎么会主动接人到平府呢?
皇帝心中虽有疑虑,但并未多向李更询问,只打发他去请任公进宫来。
戚梓杨这件案子也是时候该结案了。
***
平府。
平伯母见戚父戚母带着戚梓杨亲自登门,赶紧将人招呼到客堂坐下,听闻是要请胥大夫出面为戚梓杨瞧病,便打发奴婢去请胥大夫。
不想,胥济子却以给纳兰无愧看病脱不开身为由婉拒。
“这是个什么话!”戚母急得要死,指着方才去请胥济子的奴婢道:“你带路,我亲自去请。”
奴婢终归还是平府的奴婢,在没有平伯母的允许下,哪里敢动,只低着头不语。
戚父用干咳来缓解此刻的尴尬,戚梓样则浑身无力的倚在靠椅上喊难受。
戚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十分不妥,只不过一时心急,才乱了分寸。
“是我关心则乱,失了分寸,还请平夫人莫怪。”戚母颔首向平伯母道谢歉。
平伯母微微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但并没有要带戚母去见胥济子的意思。
胥济子是在平府给纳兰无愧治病不假,可那人现在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肯出面。
至于是不是忙得脱不开身,就不得而知了。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仍是不见胥济子露面,戚母再也忍不住了,只能求平伯母带自己去见见胥济子。
可还不等平伯母起身带路,宫里便来了人。
李更将一道圣旨递到戚母手上,嘱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戚夫人还是早些放手的好。”
言外之意,看开点吧,你保不住你家孩了。
接过圣旨那一刻,戚母当场昏倒。
戚父只得独自一人将戚梓杨送往监察司。
在去监察司的路上,道路两旁站着许许多多的百姓,个个都指着戚家的马车开始了泼妇泼夫骂街模式。
“活该!罪有应得!像他这种人呀,早就该如此了!”
“就是,这样的人啊,就该浸猪笼!”
……
街上骂骂咧咧声从戚府一直持续到监察司门口,等看到戚父将戚梓杨送进监察司时才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