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并没有事情发生。
这让韩天择心中一松,迈步走向中间的凉亭。
“兄台,在下叶玄,字良辰...”书生走近,拱手作揖。
名为出生而取,字是成年所取。
“在下韩天择,字长生...”韩天择同样拱手作揖。
之前刚刚成年,就来了湖心殿,无字。
福至心灵,顺势而取。
“坐..”叶玄伸手一引,顺势坐下,然后把腰间的一壶酒拿上,顺势又拿出了两个杯盏。
“韩兄弟,面逢数日也是缘,你我皆为读书人,今天不聊其它,以诗会友如何?”叶玄算是自来熟,可在长公主府上数日,显然知道一些情况。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几日游湖,隔窗而望,那一道身影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扫地...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般。
冥婚,在世俗眼中,是被人所不耻的存在。
哪怕就是现在,他也想不通,长公主明明没死,为何会同意冥婚,甚至还没有打断的意思。
诸多之下,亦让叶玄生了一丝好奇。
“可。”韩天择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应了一句。
因为他摸不准眼前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几日,他没少抄诗,倒也不抗拒。
“以酒而作...你先我先?”叶玄倒也不以为意,举杯而碰,随后站立。
“对酌玉液齿留香,浑厚可口话心肠,一饮而尽色胆起,一宿糊涂百事荒。”
叶玄一手持杯,一手于背,朗声开口,声音回荡,保持着姿势良久。
韩天择说不上好坏,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背影。
‘诗好不好先不说,我就好想上手揍他一顿的冲动,怎么回事。’
韩天择强忍着出手的冲动,然后,一拍手掌:“好诗,好诗。”
叶玄闻言,这才缓缓的转身,看向韩天择:“韩兄,该你了。”
韩天择强忍着出手把眼前人揍个鼻青脸仲的冲动,低头看向石桌。
石桌上,有酒有杯。
略作沉吟,不急不缓的开口:
“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话一开口,叶玄神情一楞,因为此题是酒,而此句,并不点题。
不过,叶玄细品一下,感觉词意却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韩天择一句,微微一顿后再次开口:“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
叶玄陷入沉默,看了一眼韩天择,又抬头看了一眼湖心殿。
有些感同身受,悲伤不安的羁旅,失意流落在这淮海滨,
沾满清晨的雨露,原本暗示着希望,可山鸟却知,春色将暮,却无能为力,只能悲啼。
笼中鸟,狱中客。
叶玄原本是有好奇的,可此时,他的心却是沉重,一种感同身受的沉重。
甚至感受着词意,有一种不吐不快,想把长公主未死的消息告诉对方的冲动。
可话到嘴边,沉默了。
而这时,韩天择却是拿起了酒杯,伸手示意。
叶玄秒懂,把酒杯放在石桌之上,任由韩天择倒满。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一句话,叶玄呆立,楞楞的看着韩天择,脸上带着和善。
他在视我为知已......他在告诉我,有一壶酒,有一知已足以...
不管前程如何,不管有没有希望,不管是不是在无力的悲鸣,可此刻...他只要一知己,一壶酒。
叶玄心中喃喃一句,神情有些默然,缓缓的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透露着和善笑容,年纪想仿的人。
“是我叶良辰败了,敬你一杯。”叶玄沉默片刻,一饮而尽。
倒也坦荡..韩天择心中嘀咕了一下,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