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正在内心挣扎时，忽然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抬眼一瞧，发现悄然靠近的竟是龙儿，不由呆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出来透透气。”龙儿在他身旁坐下，微笑着说，“葛力姆乔，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呀，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么？”

葛力姆乔默然片刻，特意避开与他视线交汇，低声说了一句“没有”，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像是颇为介意的样子。

龙儿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抬手变出一罐咖啡，递给他：“尝尝吧，人类的食物还是很不错的。”

葛力姆乔接在手里，一时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虚王是个傲慢自大的人，此刻无故对他示好，怎么想都透着几分诡异。

他的表情就像这罐咖啡里有毒一样，过分凝重，因而显得有些滑稽，龙儿将其瞧在眼里，心情越发愉快了。

操场上十几个男生正在踢足球，在翠绿的草坪上互相追逐，争夺着脚下的球，不知怎的，龙儿觉得这一幕依稀有些熟悉，内心涌现出一股非常怀恋的感觉，仿佛他上辈子也曾体会过这份无忧无虑，与朋友们在阳光下全力奔跑，享受着内心的雀跃、兴奋与快乐。

葛力姆乔与他望着同一画面，忽然听龙儿问起：

“葛力姆乔，你觉得人类是怎样一种存在？”

“弱小又无趣。”葛力姆乔直言不讳地说。

龙儿不觉失笑，轻声道：“不，我并不这样认为哦，人类固然很弱小，但并不乏味，我相信你也会改变想法的。”

葛力姆乔不置可否，仿佛是特地过来与他闲聊一般，龙儿接着问道：

“那么，你认为虚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对上他投来的探询视线，葛力姆乔默默移开目光，这个问题他不曾想过，或者说，是不愿和虚王交浅言深吧，他缄默了很久，忽然望向自己的手心。

他是一步步从弱至强吞噬过来的，要说生命的意义那似乎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战斗了。拼命地战斗与厮杀，然后吞噬其他虚，达成自身的进化，迈向最高的王座。

葛力姆乔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对其他十刃看不顺眼了，就他所知，像史塔克、乌尔奇奥拉与赫丽贝尔，自诞生起便是强者，是自己努力吞噬了很多年才抵达的境界。

面对诞生时就站在终点线的存在，无需像他这般拼命付出，二者的命运何等悬殊，仿佛痛恨这股命运一般，葛力姆乔发自内心地想将他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变强就是虚的意义。”

“哦，这是你的目标吗？”龙儿含笑问道，“假如你有一天变成了最强，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葛力姆乔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你在耍我么？”

“别生气嘛，我是说假如，你试着想一下呗，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