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倒也没有，只是有点惊讶而已。”路明非回答，“这是目前学界公认的结论吗？”

乡仓教授缓缓点头，不过，他立刻补充道：“虽然说是大家都比较认可的结论，但是也不能保证一定正确。毕竟，这是通过不断观察归纳得出的，不是经由逻辑推理严格论证而得出来的，其实相当脆弱，不能保证每次遇见的‘仪式’都是如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神夜祭’符合这个结论。”

路明非头有点被绕晕了，摆在他面前的线索实在太过凌乱，就像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很难拼合成完整的图案。

“最开始的时候，神夜祭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不过，神夜祭都快百年没有举行过了，即使有人通过某种方法知道了神夜祭的举行方法，也不应该起到什么作用才对。”渡边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困扰。

“嗯，这一点的确很奇怪。我不像你这种一线员工，老是和真正的‘怪异’打交道，所以有些时候我说的话可能已经落后于实践了，不过，理论上来说，如果那帮人有心的话，想要让神夜祭重新发挥作用也不是不可能。”乡仓教授重新开始攀登。

“要是累了的话，我可以像刚才那样把你们都带过去的。”路明非注意到教授似乎有点体力不支了。

乡仓教授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没什么，就这么走过去吧，反正也没剩下多少路了。”教授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让神夜祭重新运作呢？”路明非心里头有点痒痒的，觉得自己好像在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要把这个讲清楚可不亚于让我上一堂真正的大课，还是等会进了山洞之后再说吧。”乡仓教授卖了个关子。

路明非心说你既然知道自己体力不行，为什么还拒绝他的帮助？就一定要走着去吗？

“嗯……在懂行的眼里其实不复杂，不过你欠缺了必要的基础知识，所以讲解起来会比较费劲。”渡边接过话茬，“你想听的话，就得先了解什么叫做‘仪式’。”

路明非顿时觉得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就算到了旧东京，也还是逃不开“学习”二字。

不过，这一次没有考试，路明非觉得还能接受。

“你说吧，我听着。”他说。

“所谓的仪式，其实就是‘与神明沟通的方法’，因此，并不是所有的仪式都必须要有一个仪式的场地，也不是所有的仪式都需要一套看得见的流程。有些人即使在心底默念一句话也可以让神明有所回应，有些人需要极为繁琐的步骤才能得到神明的反馈，但是两者之间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在形式上各有区别而已。”渡边解释得十分详细。

路明非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这些‘仪式’一般都起到什么效果呢？”他问。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虽然各种仪式五花八门，但是大致上仍然可以分出七类……”渡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亚里士多德搞出来的分类法，但其他人都用这一套，我也没办法阻止……”

“没办法，我也不喜欢，但是写论文啊，和别人交流啊，你总是需要那些术语的。”乡仓教授嘿嘿一笑。

“嗯……总之，仪式可以划分为七类，也就是说，可以一一对应到七位不同的神明。”渡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