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夫人,你总是把所有房间弄得很敞亮,拉没拉窗窗帘又有什么关系呢。”教授先生一边过门厅,一边殷勤地说道。孩子们听见米尔斯太太少女般咯咯地笑了几声
杰克两手托着腮,本和艾米丽互相使了个眼色。米尔斯太太太回到餐厅,说他们的朋友阿登斯耐普教授在等着他们,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客厅里那个向阳的大窗子正对着贝德福德广场,屋子显得很敞亮。客厅跟很多房间一样,有一整面墙的书,都是哈里森留下来的。明黄色的壁纸,暖金色的沙发和椅子,显得更加柔和温馨,家的气氛扑面而来。这里很安静,整个房间飘溢着十月苍白的光线,教授拿起一本书来翻了几页,艾米丽、杰克和本走进来,米尔斯太太跟在后面。
“我亲爱的小伙伴们!”教授先生看着他们,眼镜滑到了鼻尖上。教授先生穿着破旧过时的衣服,其实这套衣服原本也体面精致,他也有钱买新的,只是不愿浪费时间赶时髦。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但是大家都明白,这老先生有的是力量和智慧。他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大家,然后伸出手来抓了抓凌乱的白发。“你们看起来气色不错嘛,”他说道,“你们的学业进展得怎么样了呀?”
对这三个孩子来说,这个问题有着不同含义。艾米丽一心要继承父业,接着去破译古代玛雅文,研究玛雅帝国一度辉煌的文明。而本呢,则做了个让大家都惊奇的决定——学生物。在墨西哥探险时,他就很喜欢照看研究动物活体标本,就像他说的那样——爸爸研究死了的东西丢了性命,研究活物要有益得多。
杰克也好,艾米丽也好,都刻意不提唐纳德·芬利爵士,虽然他也是个生物学家,但他后来被卡玛佐兹了结了性命,还被附了身。
至于杰克,学业不过就是读读书,写写字。现在杰克也能读,能写整个字母表,还能拼写一些简单的句子。
“我梦见了陈慕羽,还有。”杰克忍不住发言了,他说起来了昨夜那个梦,那个回到码头的梦。
他上段时间刚回了码头,酒馆还很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梦里,他和陈慕羽又在码头见面了,而且,莫名其妙的,除了他,其他人都成了卡玛佐兹的奴仆。
“我知道,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你的声音可太大了,直接把我们吵醒了。”本插话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应该放轻松。”艾米丽看着杰克,握住了他的手,“卡玛佐兹已经死了,它已经下地狱去了,你看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