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
一百里外。
通往黑山城的坑洼官道上,一行两千人的骑兵默然御马前行。
人马皆披玄甲,腰挎劲弓与百炼钢刀,身背精心打造的数根短矛。
一路前行,如黑水洪流,军势令人震撼。
不少斥候分布军队的前后左右,聚散无常,沟通无声。
唰!
突然,前方顶盔掼甲的将军收到讯息,抬起右臂,整个军队除了依靠惯性走出一段,立刻静立在原地不动,仿佛挺立的标枪。
但凡见过的人肯定明了,这是一支令行禁止的悍卒。
只见一位身着玄色披风的军师似的人物快速打马上前,抱拳躬身询问:“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将军不慌不忙地抽出水壶喝了两口润润喉咙,冷冰冰地问:“我们距离黑山城还有多远?让黑山城主筹备的三万石粮草又如何了?”
“启禀将军,距离黑山城还有九十余里,以如今的速度,今晚酉时应该可以抵达。”
见将军没有表示,这军师似的人物继续道:“粮草的问题,邱城主不敢拒绝,只是说有些困难…”
啪!
“啊!”
扑通!
话没说完,那军师似的人物便挨了一马鞭。
由浸油后的金麻编织而成的马鞭既沉又耐用,整个鞭身呈现出乌金之色,打人的话更能鞭辟“入”里,深入肌肉骨骼,很是受武将青睐。
伴着一声惨叫,那人摔下马匹,双手捂脸,弓着身子颤抖着,丝丝鲜血从指缝淌下。
“哼,狗胆包天!拿了好处,你以为瞒得住我?误了大事,本将必斩你项上人头。”
“将军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挨了鞭子的那人匍匐上前,不住磕头。
“你倒是懂本将的鞭刑规矩,只敢发出一声惨叫。不然,本将刚好可以将你杀了祭旗。”将军面无表情地从乌骓马上俯下身子,盯着磕头如捣蒜的所谓军师。
“起来回话,不然的话就死在这儿吧。”
“谢将军不杀之恩!”
那人颤颤巍巍地起身,不得不松开捂着的脸,只见一颗眼珠翻滚到外面耷拉着,一道青紫的寸许鞭痕斜劈而下,口中的牙齿缺损了七八颗。
由此可见这一鞭的威力。
“启…禀将军,属下收到邱元吉的求情,给了属下三千两银子,说是黑山城正闹粮荒,只能勉强筹集一万石粮草……”
“呵!胆子倒是不小,三万石缩减了三分之一。正好最近周边的城主对于筹集粮草的事阳奉阴违,大帅已经很不高兴,本将这就杀鸡骇猴,将这黑山城上上下下屠个干净,看看有多少粮食!”
“所有人注意,加速前进,目标黑山城,入城即大开杀戒,三日不封刀!”
动用内气,将军坚定果决的声音传遍整个队伍,所有军士闻声立刻挥动马鞭,加快行进速度。
“是!”×N
洪亮整齐的回应,令擦黑的夜色越发阴冷起来。
咚咚咚——
几乎过万的马蹄敲击地面,犹如轰击一面大鼓,声震十里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