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我叔伯指使的?”
那徐丁盛满脸的困惑,他与那叔伯都已经有五六年不曾联系了,即使见面都不曾打过招呼,为何要如此来陷害他?
周启当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说到底,这事还跟自己有些关系。
这徐丁盛就是被人当了枪使,白白的又耽误了一年。
所以他还是有些歉意的。
“徐兄,此事说来话长,有此结果还是由我所致,周某实感抱歉。”
徐丁盛不懂其中原因,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怪不得周兄,我叔伯徐掌柜向来小肚鸡肠又极为贪财,可是周兄与他有何纠纷?”
周启没有向他解释,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能躲过这沈家大公子的坑害,却没躲过一个小人物的阴谋。
果然是小人难防呢!……
要不是这徐丁盛,只怕他这童生又是考不过去了!
虽然对他来说,也没有太过重要,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但是这被人暗地里坑害的感觉,当真是很不爽!
还不如像那沈家大公子,来波明白的!……
柳司辰此时也心痛他的银钱,不仅是货品被烧损失了五千银,昨日铺中被砸又损失了几千银!
这些钱可是巨款,能抵得过金峰县某些富商一年的收入!
这时候是想要杀了那徐掌柜的心思都有了!
当场便决定等找到那徐掌柜,利用身份之便,直接将他驱逐流放!
周启摇晃的茶杯稍有一顿:“整这么狠的?”
这时候的流放,残酷指数仅次于死刑!
死刑倒也还好了,手起刀落头点地!
但是流放不仅是发配到极寒之地做苦役,更是要佩戴脚镣跋涉千里,期间衙役不给吃喝缏打脚踢更是常事,可以说犯人是身心都受挫,有犯人受不了的,当场便想自行了断!
不过了断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被衙役发现的话,又是一顿暴揍!
柳司辰毫无所谓,摇着扇子便眯眼道:“周兄莫不是要发善心?留此人下来,后患无穷啊……”
周启倒也不是不知。
罢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这样处理挺好。
而那徐掌柜,刚才就混在县衙门口的人群当中。
见到事情反转,心中是恨极了!
可是想到昨日他派的五岭村张家儿子已经被抓,只怕马上就要供出他来,再想到这柳司辰的身份,他不得不先行离去!
等衙役找到他时,这人正偷偷摸摸收拾好包袱准备出城呢!
得亏是柳司辰下令得快,不然搞不好还真让他给跑了……
这边的周启三人,还在酒阁处谈天说地,那徐丁盛听着两人商量对自己叔伯的处罚,竟然也是毫不动容。
只能说,这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个个都不是心善的主。
这让周启见了,对这徐丁盛又有些另眼相看。
这人既是文竹书院甲子班的优等生,那定当是才华卓越了,又能改变自身字迹,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俗话说字如其人。
每个大字虽然都一样,但是每个人的书写习惯都不大相同,这种习惯一时间是很难改变的!
想要完全临摹一个人的字迹,这里面牵扯到字体的笔顺、笔画、结构以及心理等等特征,极其复杂!
从古至今,书法鉴定的例子都很是常见。
只怕这徐丁盛,来日定当是不简单啊!……
但他向来不擅与人交际,不久后,他便先行告辞。
这些日子,天天赔钱,这不得赶紧赚回来!?
不过他还是先行去查看了匠人李显的伤势,便先前往了匠人新址。
这时候作坊内,已经有不下二十个匠人,个个都在卖力干活!
除了那纺织机还要继续造之外,牙刷也是供不应求,特别是那普通牙刷,在各大县里卖的是相当好,因为价位不同,上至富贵人家下至贫寒百姓,几乎上是人手一把,他们天天可都是忙坏了!
见到周启,也都挨个打了招呼。
周启到达李显房中,见到李福正在朝他喂食呢,两个大男人,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你这可没伤着手,咋还使唤上李福了?”
李显憨憨地笑了几声:“好不容易歇两天,掌柜莫要取笑!”
李福也说道:“掌柜,我等都是糙汉子没那命娶上媳妇,这李显受伤无人照拂,可不得由我这当大哥的格外关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