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看完状纸上记载的内容,将其小心翼翼折叠起来,塞进袖口之中。
“郑老弟,这样不好吧?”万户眼神颇有些不善。
“请万都尉见谅。这件案子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将状纸交到宋都督手中。”
郑楚的手悄然放在佩刀之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牛猛是你麾下的校尉,不论事情的真相是否如状纸上所说,这件案子你都不能再插手了。”
“郑楚,你在怀疑本官?”
“别以为你仗着天牢卫的身份胡作非为,本官就不敢毙了你!本官追随老统领上战场的时候,你连毛都还没长齐!”
万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声道:“若论官职大小,本官是五品都尉,你不过是六品教头,也敢跟我叫板?”
“万户!”
郑楚厉喝道:“天牢卫只听老统领和宋都督的命令,休给我摆什么上官的架子。我叫你一声都尉大人,是给你面子,不叫你,你屁都不是!你若胆敢抢夺状纸,不妨试试郑某手中的刀,究竟锋不锋利!”
“好!好!好!”
万户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怒极反笑道:“这件事情我不管了,你尽管去查,若是最后查出高裘那厮与我无关,本官定要去统领那好好告你一状。”
“悉听尊便。”
郑楚白了一眼万户,扭头看向陆沉道:“有个问题还想问你,孔四既已写下状纸,你为何要放他离开?”
“啊……”
陆沉亲眼目睹两位大佬内讧,愣是给看呆了,听到郑楚问话,猛然回过神来,道:“孔四说的话实在太可怕,我不敢轻易禀报给万大人,便让孔四愣子去牛校尉家将证据偷来。”
郑楚疑惑道:“什么证据?”
“孔四愣子曾看到高都督和牛校尉在西市某间茶楼碰面,高都督给了牛校尉一个草人,上边裹着红布。”
陆沉瞎编道:“据他说,牛校尉当时吓了一跳,急忙将草人收进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待高都督离开后,牛校尉就带着木盒回了自家宅子。”
郑楚忙道:“牛猛的家在哪?”
“这我哪知道……”
陆沉摊开双手道:“大人,我只是个送饭的。”
“……”
郑楚顿了顿,扭头看向万户道:“都尉大人,能否派人带我的兄弟去一趟牛猛家?”
万户假装没有听见。
“呵……郑大人,我知道牛猛家在哪。”
一名校尉看了眼万户,随后尴尬一笑,道:“我带天牢卫的兄弟去吧。”
“那就有劳张校尉了。”
郑楚朝着万户抱了抱拳,道:“郑某今日对万大人多有得罪,等案子结束之后,再来登门谢罪。告辞。”
说罢,他伸手一甩披风,转身向外走去。
“大人,那我先去了。”
校尉张耀朝着万户点了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大人,那我们也先出去了。”
剩余三名校尉跟万户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案子彻底查清之前,刚刚你们听到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能乱说。”